“巫……巫仙?”老先生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云九卿解释道:“就是你们水泽县的那个整天装神弄鬼、祸害百姓的所谓土地爷!”
瞬间!
整个场面变得一片寂静。
一道又一道的目光,全部都聚焦在云九卿一个人的身上。那些水泽县百姓们的目光或是惊恐、或是震惊。
他们很难想象,居然有人敢在水泽县里边,说土地老爷的坏话!
天啊!
此人难道不知道,土地老爷有多神通广大吗?
此人不怕被土地老爷降下神罚吗?
当众说出这种话,那可是会被直接咒杀的啊!
不过。
云九卿非但没有受到“神罚”,她反而愈说愈忌讳,愈说愈僭越:“你们有所不知,那土地爷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神祇!那些正儿八经的神祇,怎会逼迫百姓给她贡献香火?”
“此獠就是一个诡物!她就是一个乡野邪神!什么土地爷,她也配叫土地爷?此獠,自诩自己为‘巫仙’,是一个邪诡之物!”
“还有,水泽县里助纣为虐的那些官吏衙役,他们不是原来的官吏衙役,他们都是巫仙信徒!”
“水泽县那些真正的官吏衙役早已被害死了!
”
云九卿才不怕什么巫仙的咒杀。
她本人是弱了那么一点点,但那种级别的咒杀,还不足以影响到她。
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范道长!
什么诅咒能比范道长强大?
云九卿承认自己这样的心态有点狐假虎威,但她就是在狐假虎威了。
自从决定跟随范道长,踏入这危险的水泽县,云九卿就决定豁出去了!
顶多就是因斗法而死。
怕什么?!
她说的这些言语不可谓不骇人听闻,水泽县的一众百姓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觉得,水泽县现今的状况,应该没有此人,说的这么糟糕吧?
但是,这个想法,他们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状况真的不糟糕吗?
回想一下水泽县这两年多以来发生的各种事情,再想一下两年多之前的水泽县是什么样子。
心中就有个答桉了。
也就是说……
此人所说的一切。
可能是真的!
在一片沉默之中,还是那位老先生,开口打破了寂静:“水泽县县衙里边衙役数量非常多,他们一个个都手持刀枪棍棒,乃至掌握朝廷发放下来的军械。就连一些很是凶恶的匪徒,都不一定能在朝廷手中讨得了好。”
老先生说话颇有水准,他冒险运用一些小技巧,绕开被诅咒咒杀的风险。
他没有提及什么巫仙,也没有提及什么土地爷,更没有说水泽县如今怎样怎样。
他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县衙的状况。
仅此而已。
“即便是上百人规模的山匪,下山来水泽县里边烧杀劫掠,朝廷的官差们仍然能从容面对。若只是小股山匪,那更不可能挑衅得了朝廷。”
老先生顿了顿,继续道:“这位道长,您认为呢?”
老先生一眼就看出,这几人都是以范武为首的。
所以,他一直都是在跟范武说话。
听罢,范武咧嘴一笑:“你们刚宰杀好的两头牲畜,现在就可以拿去烹了,记得要下重料。将牲畜烹完,顺带温一壶热酒。”
“待贫道回来。”
“吃烹肉。”
“喝热酒。”
倘若这种话是别人说出来,那估摸着是一个lag,如戏台上的老将军。
但这种话从范武口中说出,那情况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在一众水泽县百姓的目光注视下。
范武对着人群中被围着的乌黑山、乌黑山两兄弟说道:“你们二人,还要在此地停留多久?”
两兄弟立即打了一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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