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当然知道,”安神父翘起了二郎腿说:“但是我记得我有说过不允许你出现在这附近的吧?”
“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芬娜举起带戒指的那只手,黑色的墨光在上面不断闪耀着。
“不得无礼,芬娜。”男子用稳健而又磁性的嗓音说:“我们是客人,既然别人已经大发慈悲的让我们进屋了,我们就该体现出应有的礼貌和尊重。很抱歉,神父还有在座对我不了解的人,请允许我在此做一个小小的自我介绍:我是第十一机构处的现任处长,包从心。当然啦,你们可以叫我老包或者是怂包。”
从众人都毫无反应的情况下来看,这段自我介绍其实是说过于思奇听的。因为阿珍甚至都没有抬头,只是用筷子在插那个块茎。
“算你们走运,”芬娜小声地说了一句,不情愿的走到了靠门的窗户边,气鼓鼓地看着众人。
“那么请问包处长今夜到访有何贵干啊!”安神父把鼻孔翘得老高了,这种样子的无礼表现于思奇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什么,回家的时候顺路过来看看。”包从心似乎对安神父的行为不以为然,满不在乎地说着任何人都不相信的谎言。
“我记得包处长家不是住在上元区吗?”施易哲坐下来说。
“哦你居然对我的住址这么感兴趣,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包从心假装吃惊地说:“好吧,既然大家伙都知道彼此的底细,我也就不装模作样了。”
“最好如此,”安神父的鼻孔似乎正在冒着热气。
“诸位想必是刚从长小田村回来吧,”包从心笑眯眯地说:“那可是个好地方啊,人好、水好、风景好。”
“我们去哪关你什么事?”谢宝珍放下筷子问。
“如果只是出去郊游的话,那自然是和我们无关了,但是倘若是出去做了点什么违反章程的事情,那我就不能不闻不问了。”包从心依旧是一副笑脸,但是于思奇看到他的目光落在了莎身上。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处长大人。”宫辰嬉皮笑脸地说。
“你当然想装作不明白了,宫辰毕竟是你的好兄弟文烨霖闯下的祸。你难辞其咎啊!”包从心撕下了所有的伪装,裸地说,“不过你们的手段很高明啊,没等我们弄明白整个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故事就结束了。”
“结束了不是好事吗?”于思奇脱口而出。
“当然,你是那位幸存者吧。”包从心走到于思奇的跟前仔细观察了几眼说:“真是令人琢磨不透的想法啊,神父这个普通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让你耗费那么大的功夫把他从它们那边夺过来呢?”
“无可奉告,”安神父简短地说。
“是的,你总是这样的,”包从心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惆怅的说:“你知道我对你这么多年的小动作一直都是处于一个默许的状态吗?你知道我依然还记得当初你我相见时候的那份光景吗?我很珍惜我们之间曾经的友谊,但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地为我为这座城市服务呢?”
“伊原渡口的事情你们解决了吗?”安神父扬起眉毛问:“许佑凡的太太是不是被你们秘密地处死了?总是用不正确的方法去掩盖真相,那样的做法无疑是在玩火。”
“那总比你往上面浇油的强!”包从心激动地说:“你知道现在深渊的扩散速度吗?我手下半数以上的人一直都在倾尽全力寻找深渊是如何产生的,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搭理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了。”
“那就是你大肆开发上元区的理由吗?”安神父冷冷地说:“指望在一堆无意义的墓穴中找寻线索和真相?”
“我坚信这一切都是因拉美希亚尼人的到来而引起的,所以我也同样坚信在他们的葬身之所里肯定还会有我们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包从心提高了嗓音说:“你不也是吗?在家里疯狂地学习着拉美希亚尼的一切?”
“不,我只是对他们的文化略感兴趣而已。”安神父矢口否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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