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男倒是当事人,可她年纪太小,自己怎么个难受法都说不太清楚,更别提医院里头的事,就是问了也是白搭,倒把她给整毛了,再说大了怕吓着。
赵文多也没迟疑,直接下了地,几步就窜了出去。
前村离的不算远,三两分钟的路,小跑着用不上一分钟,眨眼工夫就到了。
快要过年了,家家都在准备这些年用东西。磨坊里十几号人都排起了队,赵明玉刚才捞着位置,把黄豆倒时漏眼儿里,将推了十几下,浆子刚往下淌了个桶底儿。
赵文多进来了就喊他回家,只说是李翠珍找他,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情。
排了半个多小时,好容易挨上号了,赵明玉自然是不乐意走了,便跟赵文多说:“让你妈稍等一会儿,我把这些豆子推完了,再回去。”现在就走,这位置肯定就得被别人占去,回来还得重新排着。再说,这豆子都倒下去一小半儿了,压着磨盘里头也拿不出来呀。
赵文多一瞅,也发现了问题所在。石磨是公用的,豆子却是各家的。谁占了磨盘,那就得一直磨完,不然下一个人怎么接手。
她很想说,不就是三两斤豆子吗,送人不就完了吗。都在一个村里住,全当结个交情了。
要还是从前,别说是几斤大豆了,那就是十几二十几斤,那也是不在话下的,如果需要那也是分分钟的事儿。哪个熟人庆生、考学、结婚、生子的,出手最少不得个几百块,块八角的给小孩子卖糖吃都不够。
可现在却不是几十年后,眼下粮食最是精贵,这要是脱口说出送人的话,都不用她爹说,磨房里这些人就能吐沫星子把她给淹了。准保说她是个败家子,这么大手大脚的早晚把家底儿败光。
虽说家里穷的底儿掉,啥玩意儿没有。可架不住人多议论哪,管你是真穷假穷,大帽子给头上,名声就臭了一半儿。
赵文多倒是不甚在乎名声不名声的,可是得顾忌些家里,别因为她再惹来非议,平白生出许我麻烦。
当即,走上前几步把赵明玉扯到一边,顶替他的位置,推起了石磨。
泡好的豆子带着水,磨盘吱呦呦一转开,生浆就延着边延流进了桶里。半舀子的水加豆,很快就磨完了,该往里再续添了。赵文多却直接停了手,把小半桶磨好的水浆,小半桶还没磨的水泡豆,左右手拎着就往外走。
这是不打算再磨了,排在后面的人不放心的问了嘴:“赵明玉,磨用完了吗,不再推了啊?”
赵明玉‘嗯啊’答了声:“不推了,你们用吧。”老三那犟种把桶都拎走了,还推什么推。跟着赵文多身后,出了磨坊。
赵文多也没刻意等他,拎着桶径自回了家。
赵明玉前后脚的进了家门,刚迈过屋门槛儿,就被李翠珍呼嚎了一顿,推个磨也能推这么久,那不是碾豆子,那是碾金子了。
这一听话风就不对,再联想起赵文多那风风火火,一阵急赶的驾势,连豆子都没推完就跑回来了,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并不是单纯的叫他回来。
“怎么了翠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赵明玉最挂着的是小儿子,先是往炕上瞅了瞅,小奶娃脸蛋红扑扑睡的正香,不见什么异常,先是松了口气。跟着站在地上,从梁柱打量到泥地,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儿,房子也没着火,家里也没淹水,这么火急火燎的喊他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
还不待他再继续追问,李翠珍利着嗓子道:“赵明玉,我问你,那天你带小四去医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点一点详细讲下经过。”
小四,小四咋了?赵明玉不明所以,回身去看坐在登子上的赵文男,小丫头闷声不响的在那低头啃冻梨,两条腿晃悠的直惬意。
这不是挺好的吗,吃的挺欢实,也看不出咋地啊。
心里头虽是纳闷儿不已,却没再问,只把那天的经过从头到尾的细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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