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恪将几人请入内厅,让下人沏上茶水,与黄福成一阵寒暄。徐莫行这才得知这白衣锦鸡服男子叫黄恪,现任济南府右布政使。是他大哥的次子,虽年岁相仿,却是实实在在的侄子。
徐莫行静看着两人交谈,心道这两人虽是一城,平时却也不会经常见面。
“哎,七叔莫提了。昨日你也看见了,这城里不知哪儿来着这般多贼人,将这好好的济南府糟蹋成这般模样。”说着摆摆手,充满情感地继续道:“造孽啊,我一个文官,竟然也差点提着刀上了,若不是有属下拦着,恐怕我便不能见着七叔了。”
黄恪说罢,兀自掩面低沉,却时不时地看一眼徐莫行与李清影二人。
黄福成就着话题便入了正题,想黄恪请求路引文书。那黄恪却有些难为情道:“七叔,那便是知道的,这白莲作乱,时局动荡。官军已经接管济南城,严加盘查,我若是开出路引,若是除了事情,我便是会被问罪的。”
徐莫行听罢起身上前,对着黄恪行了一礼,“黄大人,草民是凌波镖行的趟子手,余步行。此次奉我家老爷,出镖到贵地没想出了这般事情。如今我们任务已达,我们众人都想早日回转开封,还望黄大人开具路引,此情此恩,凌波府上下铭记在心。”
那黄恪一听,眼睛左右一转,后微微正容道:“凌波府?你是开封凌波镖行的人?”
“正是。”
黄恪听罢哦了一声,点点头道:“没成想是凌波的人,本官早些年却也与凌波府有些渊源,与李老先生有过几面之缘。”
徐莫行听罢微微一汗,不过却静待黄恪的下文。
“路引,我是能开具的,不过你们拿着路引却也出城不得,到时被官军询问反倒会被人倒打一耙。”黄恪低头转着手上的玉扳指,面露难色。
徐莫行却也知道他说的人是谁,除了他的同僚李句还能有谁?两个布政使设立便是相互制衡,分化权力,若是这事被李句知道了,向都察院参他一本,他这官就别要了。
他很想说,凌波镖行的当家人是李显岳,李显岳的哥哥便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李显重。他担心的并不重要。但是他却开不了口,因为他不姓李,不是李家人,他作不了别人家的主。
回转一想,冷不丁地想到刚才黄恪强行与凌波拉渊源是何意,自己能考虑到这层关系,那这些官场老油条会想不到?
黄恪心里比自己更清楚,他徐莫行做不了这个主,他层次还不足以通达到李显重。所以徐莫行开口与不开口,结果都是一样的,至少徐莫行的保证还不至于让他冒着这个被人参的风险。
徐莫行眉头微皱,心道这黄恪当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场面陷入了僵局。
“黄大人,小女子姓李名清影。凌波镖行行主李显岳乃是我叔父。”
就在徐莫行陷入僵局之时,身后坐着的李清影,却也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侧,垂眸行礼,不卑不亢。
黄恪一听,也不知是真的才知道还是装作才知道,竟然有些动容,对着李清影道:“你,你说李老先生是你的叔父?那你的父亲是......”
李清影眉毛一挑,抬眸抿笑道:“都察院左都御史,李显重。”
黄恪一听,起身道:“便说今日有贵客在此间,方才是我黄某怠慢了,见谅见谅。”随后又道:“李小姐有所不知,虽说这文武分管事务,可出了这么大乱子,黄某确实有些力有不怠......”
李清影轻笑道:“若是黄大人若能帮衬一二,小女子定当亲书两封,一封与我二叔,一封我直呈应天府都察院,您看?”
那黄恪一听,嘴角上扬,心中盘算着。
又听徐莫行道:“黄大人何愁?济南之乱本便是武人失职,您一文官悍不畏死,不但无过反倒有功。据说昨夜那李大人被惊吓的躲在府内桌案下,寸步难行,您说您要是上书呈报,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说罢将手中的一叠宝钞安然置于木桌之上,那黄恪目不斜视,却已知道这面额绝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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