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莫行自沈娴所居之所离去后,跟做贼一般,绕开侍卫,翻墙而出。快步疾行往承运殿而去,他得尽快赶回去。就算不能赶在那格斡回去之前,至少也得紧随其后,不然那格斡回席一看,自己席位本就在殿内,如此这般很容易暴露。他可不想让格斡知道方才他追赶的人是自己,从而惹上麻烦事儿。
王府虽大,可徐莫行轻功也不弱,身形灵动只片刻便回到了承运殿正门台阶下,此时宴席尚欢,鼓乐齐鸣,席位上也缺这不少人,显然不是去茅房就是喝翻了。见此情形,徐莫行心下稍安,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离席便没有那般突兀。
正当台阶上殿,却见对面迎面来了个人,一看却是傅昭。徐莫行心中大喜,赶忙上前,拍拍傅昭肩膀道:“傅兄,你方才也是去如厕?”
傅昭被突如其来得徐莫行拍的有点发懵,点点头。
“惭愧,傅兄。我有些不胜酒力,烦请捎带我上下殿。”徐莫行说罢便一偏一拐的掺住傅昭,在傅昭一脸懵逼的表情下,颤悠悠地向殿上行去。
“傅兄,还是你海量啊,海量!”徐莫行搀扶着傅昭在殿门振声道,竖了个拇指。“小弟不似你,这才几杯入肚便没了方向,走都走不稳了,惭愧,惭愧。”徐莫行半醉半醒的说着。
在众人目光中入了殿,陶子基看到徐莫行喝的一偏一拐的模样冷哼一声,嘴里喃喃“就这酒量还豪杰呢,我呸。银样蜡枪头。”
那郑尧品着手中酒,心道这余步行搞什么鬼,酒量何时这般差了?那日家宴他可是喝了不少,这王府得的酒,劲儿这般大?自己怎么没品出来?
徐莫行入殿余光瞟过格斡的座位,发现这个格斡果真先自己一步端端的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心道还好运气不错有傅昭陪同,不然还真撇不清。
“殿下见谅,这王府美酒醉人,步行他不胜酒力。”李显岳对着朱橚笑道。
“诶,无妨。这酒量有大有小,因人而异,能喝不见的是好事,不足以论英雄。”朱橚喝的满面通红,摆摆手道。
这时殿外的下人由提着一盏盏煤炉入殿,给殿内各位宾客更换煤炉,以保证温暖如常。
“小僧倒是很少见殿下千岁这般看重人,这位余步行一定是个人物,小僧今日有幸一见,定要敬一杯!你可万万不要拂了小僧薄面呀。”一声传出,那两米多高的格斡已然斟满两杯酒走到徐莫行面前,递了一杯酒。
徐莫行脸颊潮红,掺住傅昭,仰头一幅喝的半醉的模样,笑了笑,“大师见谅,步行今日真是不胜酒力,若有来日定当痛饮一番。”
“诶,只是一杯酒而已。余兄弟这般豪杰之人,岂能被一杯酒难倒?”那格斡不依不饶。
“步行,宝师敬你,你是莫大的荣幸,不可失礼。”一旁座上的李显岳出声道。
连主位上的朱橚都笑道:“是啊,步行。宝师在金陵,那是朝中官员想敬一杯酒,可是难上登天啊。”
徐莫行勉强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步行便舍命陪君子,再来一杯又何妨!”徐莫行一挥手,挣开傅昭,去取酒杯。他本意也知道,这格斡敬酒,他不可能推脱的掉。方才只是欲擒故纵罢了,自己已是个喝醉的人了,哪个喝不下的人,还会主动的去接酒?推辞只是做给旁人尤其是格斡看罢了。
哪知徐莫行刚接过酒杯,那格斡的手指便已按住徐莫行的手腕,两人对视半晌才人畜无害的笑道:“余兄弟,这美酒佳酿,可得慢慢品,囫囵吞下是喝不出美酒之意的。”格斡按住徐莫行的手腕,说的极慢。
徐莫行哈哈大笑,“大师果然是乌斯藏的得道高僧,连这品酒之道都如此精通。好,步行受教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对着格斡行了一礼便回到座位。
看着格斡看自己的眼神不似刚才那般如刀似剑了,心中才稍稍按下。他岂能不知,那格斡的心思?纵使自己诈醉又装作与傅昭一同回来,可格斡心思缜密,却借着敬酒的名义,反手扣住自己的脉门,感受自己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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