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口诀运转,室内腾挪自悟刀谱,直到后半夜,方才休止。徐莫行如今口诀刻在脑海,吃饭,走路,睡觉无时无刻不在修习羊皮卷,当是登堂入室,与日俱增。
第二日正午,徐莫行早早便在南市等候。一大上午此处便聚集了不少护卫,傅昭,乔沛更是早已在此主持大局。
徐莫行作为副统领,虽说是初次出任,却也分配了二十人听后吩咐,他倒从未指挥这么多人过,听着众人捧着他称呼他为统领时,第一次觉得权力直接距离自己这么近过,哪怕只是这样一个微薄的头目。
他不再是凭锦衣卫这种若有若无的关系来哄骗对方,而是凭借自己的力量,与马仲钧这样的高人结交而借势用势来达到目的。这阳谋与阴谋果然是天差地别。
王志依旧是那副灿烂的表情,一口一个余老弟叫的亲切。尹补成身旁倒是多了一个徐莫行不认识的护卫,此人身材矮小瘦弱,与尹补成这大块头比起来倒是相距甚远。只听尹补成介绍此人是开封人,名叫范同。
徐莫行倒觉得这名字挺好笑,范同,范同,古人取名都这么随意吗?别人叫名字时不会觉得像饭桶?强忍笑意,与几人打过招呼。便被乔沛吩咐到队伍的该管处。
用过午膳,那日的樊百户也应约带着四五十王府护卫到了门市门口,乔沛此行同去,自然是亲自迎上前去。那樊百户也是条汉子,那日身着官服倒还觉得平常,今日公干,顶盔披甲,手中挑刀在手,当真是武人气场。
队伍合计一百五六十号人便这样乌泱泱的出了丽景门,徐莫行等人居于马队前列,他初来此处不到一个月,长居于李府或是马场,倒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了,以往不觉异样。此时与众人外出公干,倒觉得有些尴尬的格格不入,看着别人都在时不时说道着,自己独自居于马上,倒有些我独醒的模样。
不过也不是绝对的,除此之外,尹补成与那个名叫饭桶的人倒是与自己时不时的闲聊,仿佛很投机一般。马队虽然行走颇慢,但也在一个多时辰都到了陈留马场。徐莫行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一住便是近十日,俨然成了他第二个家。
马队入了马场不久,便看到仲孙成,与另一个身着绿色官服的九品官在前方领人候着了。两拨人马一交接倒是轻车熟路,让徐莫行不得不怀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一百多号人对于马场来说是个不小的压力,没有多余的住处。而乔沛显然是知道的,早已经将帐篷布置完毕,就立在马厩数百米处,不远也不近,以免人马互扰,多生事端。
而仲孙成等人早就将需要供周王的马匹,挑选出来将其安置于前排马厩,以便明日一早押运。忙碌一下午直到天色渐晚算是交接完毕,只等明日一早送走。
“今日这儿却是热闹了,好久没这般多的人来马场了。”仲孙成坐于草棚中,透过木窗缝隙看着数百步之外立起的灯火通明的营帐。
一旁的徐莫行喝了口热马奶笑道:“不单是热闹,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你能肯定他们只是声东击西?”仲孙成苍老的脸看着徐莫行,“老夫身兼马场之职,可不能怠慢了。若是出了事,可是大事。”
徐莫行自然是早就将王志给自己说的事给仲孙成说了。仲孙成初听还以为王志敢对马场打主意,可徐莫行却止住他。
“呵呵,他们几个小角色,敢对马场打主意,借他们个胆子,他们敢么?”徐莫行冷笑一声。
“仲孙先生,若照他们这么严密的计划,以王志的为人,岂能初次见面便全盘告知于我?他便这么相信我?将自己计划这般周全的行动告知我一个外人,那他可真是义薄云天。”徐莫行面不改色说道,“再者他粮船之时敢当内奸,无非是为了搬到傅昭,可这次却是周王之事,他还敢这么来,傅昭固然身败,可他王志同样得名裂,他会这么蠢?”
“听你这么说,这矛盾倒是不在傅昭,而是在你。”仲孙成指了指徐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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