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搏杀之术 (2-1)

豫南夏季的雨总是如此迅猛，仿佛将整个夏季的雨水都倾注在了这的确山县城。照后世来，确山处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夏季的雨水是大大超出人们所预料的。但是仿佛如此磅礴的大雨并未给习以为常的确山百姓丝毫的困扰，各行各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暗沉的色过得十分快，白阴沉沉的一整，不知何时竟又入了夜。接连一日一夜的大雨让得确山县多处内涝，大街积水处处，没有青石板砖的地方淤泥翻起，泥泞不堪。

大牢内，这一整日老怪物的伤势都渐渐加重，发烧也反反复复，想来应该是因为伤口感染所致，情况不容乐观。徐莫行皱着眉头，这一日只有他照顾老怪物。是照顾，其实也没别的方法，只得不断帮老怪物冷敷喂水之类的事。

此时徐莫行蹲在老怪物身旁愁眉道：“前辈，你的伤势如果再不救治，只恐怕。。”老怪物吃力的睁开干枯的眼皮，无力的回应道：“回乏术，我伤势太重，自我进了这个大牢就是一场死局，神佛难救。”徐莫行急道：“前辈，可您不该落得如此下场！你这么多年出生入死靖难有功，可临了连口干净的水的喝不上，子真是替您不值啊。”

老怪物释然的笑道：“这不怪我的同僚，亦不怪陛下。出生入死，冲锋陷阵，本就是身为锦衣卫的本职，当年我随燕王自燕京起义的那一刻开始，便想到了一切的可能。”徐莫言埋着头沉默不语，老怪物看着他又道：“功成之后，燕王曾予我官爵，可我自丧子之后便无心庙堂之高，自此便匿去。”

徐莫行感慨道：“能够让前辈如此厉害的人物能够对其忠心耿耿，虽死不悔。看来那明成祖果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那老怪物楞道：“成祖？你是太祖爷么？兄弟误会了，我曾经效忠的燕王殿下，也就是如今上位。”徐莫行尴尬笑了一笑：“是，我的也是当今上位。一时嘴笨错了。”一句话给带过去了，正着又将一块刚洗净的冷布搭在老怪物额上。老怪物缓声道：“兄弟，认识数日还不知你姓甚名谁？可否告知老夫？”徐莫行看着老怪物道：“晚辈名叫徐莫行，莫如的莫，行阅校”

老怪物微微的念了几遍点头道：“徐莫行，徐莫行，好名字。人品却也是上佳，心底纯善。”徐莫行嘿嘿尴尬道：“前辈谬赞了。”老怪物话锋却一转道：“可在这暗流涌动的大明朝，光靠心善你将会是第一个死于非命的人。”老怪虚弱中却显得一冷倒把徐莫行惊了一下。徐莫行耷拉着头道：“晚辈知道自己既无万贯家财，又无高明武功。行走在这里几乎就是待宰的羔羊，只是晚辈自从未学过任何武功，连起码的底子都没樱”

老怪物听罢后兀自若有所思的抿嘴淡笑了一下道：“武功根基固然从牢固才是上上之选，但与人交战时气势血涌更为重要！你气势强上一分，敌人便弱上一线，此消彼长间，局势已然悄然改变。”老怪物停了停又道：“与人生死相搏之时便需要有一种有死无生的气势，一般来交手之时能发挥出平生所学之五六成便已是不错，气势若能到达则能将平生所学发挥道极致，气势弱哩怯了，便不能发挥平生所学之一二，如此一来反而胜不了本就弱于你的敌人。”

听得徐莫行似懂非懂一般的点点头，老怪物又稍停一下继续道：“气势不是一腔孤勇，那是找死。只有当你有了一股有死无生的气势你才不会畏惧，才不会害怕。人没有畏惧才拥有一颗冷静的心，你才有头脑明辨战场上的任何一个瞬息万变的瞬间，抓住了便能逆转。”

徐莫行点点头道：“前辈果然是高人，对于搏杀之术的理解达到了如此深度，所学所知，远超晚辈。只是晚辈的底子可以是毫无根基，只怕就算是有死无生的气魄也是能变成一腔孤勇的送命。”

老怪物笑道：“兄弟的不假一力降十会的道理总是亘古不变的，若是对手已将你压得没有半分胜算，那你就要借助手中的利器或暗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且战且退寻找时地利在做图谋，或是借助众人之力合力击之！武功虽然路数众多但不过也就是那百十套，而交手之时的应对之策，却是千变万化，武功是死的而人却是活的。咳咳咳。”老怪物话头一上来便激动起来牵扯到伤口让得他咳了几声。徐莫行忙给他喂几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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