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白袍的道姑还是无动于衷。
“喂。”
夏极喊了声。
还是没反应。
“喂!”夏极声音加大了点。
虞清竹这才反应了过来,扫了扫桌上的晚餐,道了声:“谢谢,不用。”
夏极身体前倾,因为未曾过度压缩而彰显出的魁梧身形再配上那短发,很有压迫感。
虞清竹无法无视这位奇异的临时邻居,冷冷看向他,“什么事?”
夏极温和笑道:“姑娘哪儿人?”
虞清竹:???
她摇摇头,不再理这个搭话的男人。
夏极过去没什么感觉,但现在才切身感受到了虞清竹的冰山气质。
这冰冷真的是生人勿近,属于那种顶配的只会回“嗯”的女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总归不是正常的事。
夏极看着对面那女子虚弱却娇美的侧脸。
女子却在看着窗外冰冷而黑暗的夜景,好像和这个世界隔离开了一样,而孤独地活在自己冰冷冷的世界里。
不知过了多久。
晚饭彻底冷了。
车厢里安静下来。
深夜了。
虞清竹闭上眼,进入了短暂睡眠。
夏极借着火车里的光,静静看着书,又过了许久,车厢里一点声音都没了。
他合上书,准备小憩一会儿。
忽地,夏极感到旁边有人再看他,就侧过头,循着目光看去。
那是侧座的一个姑娘,约莫二十岁不到,面容姣好有些稚嫩,上身格子交领衣,下身则是过膝裙配黑丝袜,气质让夏极想到学生。
这姑娘见到他看来,也不躲避,反倒是大大方方道:“先生也是蓝海洋城来的吗?”
先生?
夏极愣了下,这才意识到这是在说他。
戴了个眼镜就被当做先生?
那姑娘见他不说话,笑着大大方方道:“我叫秦淮,是蓝海洋城象牙塔的学生,刚好趁着暑期在外旅游。”
夏极提醒道:“这世道乱的很。”
秦淮笑道:“我大多在火车附近,探查到安全的地方了,才会去看看无论外面多乱,至少火车上或是周边还是很安全的。”
夏极笑着点点头,没什么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此时的他戴着简单的人皮面具,而或许是他的体魄还有戴着眼镜的斯文气质,吸引了这少女吧?
嘟嘟嘟
火车的鸣笛声于旷野上响着。
奇异的是,无论外面多乱,火车周边是真正的安宁之地,不会被任何妖魔袭击,也不会出任何问题,除了较为高昂的车票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被指责的地方。
那么
为何珍太妃为何会死去?
珍太妃不是也在火车上的吗?
抱着这样的疑惑,夏极闭目,呼吸逐渐均匀,陷入了梦境。
黑暗里
寂静无声
煤油灯的火苗儿忽上忽上地窜着。
奔驰的列车内,逐渐升腾起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意,一节节车厢好像成了停尸房一样,透着股难言的诡谲之感。
在这样的黑暗里,夏极缓缓睁开眼。
他平静的目光扫过周围。
没人。
一个人都没了。
对面没有,旁边也没有。
好像天地间只剩这列车在奔行。
好像列车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夏极伸手摸向身侧的茶壶。
茶壶也消失了。
而待他再回头时,对面出现了一个朱红华服的女人,那女人面容美丽,却被钉死在车厢的椅背上,头盖骨被揭开了,脑浆正往外流淌着。
那一双瞳孔带着深深的恐惧正死死盯着他。
这竟是珍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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