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有说有笑,一名紫衣骚包男子摇着何在同款扇子走进客栈,见了少女的绝色容貌,差点当场流出口水。
他定定神,踱着自认潇洒的步子走过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小生贺南,唐突了,只因对姑娘一见倾心,不知姑娘芳龄几何,可有婚配?小生家中不过一妻八妾,若姑娘有意……”
“你亲戚?”沈度故意把“贺”的第四声曲解成“何”的第二声,笑吟吟地问何在。
何在狠狠瞪沈度一眼,将手中的折扇一把折成两半,冷冷道:
”你眼瞎,还是当我死了?“
紫衣骚包男被扇子清脆的折断声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少女身边坐着俩不大好惹的货,但以自己的身份,怎能在这些粗鄙之人面前失了颜面?他挺起瘦弱的胸膛,大声道:”粗俗!你们可知我是谁?”
紫衣男故意拖长声调,却见周围并没有人认出自己,只得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大声道:
“小生乃云来镇唯一的书香世家,贺家长房长孙!”
见终于有食客露出惊讶的表情,紫衣男顿时得意起来:
“还请姑娘答应,今后进了我贺家的门,万万不能与这等粗人……啊~~~“
何在早就不耐烦了,撸起袖子便要拔刀,那紫衣男见势不妙连忙怪叫着跑了出去。
“怂包!”何在没了胃口,转念一想,刚要去”借“钱,就有人送上门来,不由歪了歪嘴角,丢了筷子道:“我去去就回。”
沈度头也不抬,慢条斯理地将一桌美味佳肴吃了个干净。
期间又有人来搭讪,沈度只冷着脸一句:“她没名字”,不必秀肌肉撸袖子便将人吓跑了。别看沈度平日里随和,板起脸来也十分吓人。
少女慢慢放下暖手的茶杯,心想,是了,自己终究不是人类,不配拥有名字。
傍晚时分,何在神清气爽的回来了,那骚包男人品是差劲了些,荷包倒是令人满意。
他献宝般打开一个沉香木盒,里面是数套裁剪简单,衣料素雅却十分好看的衣裙。上面还有一只镶珠嵌玉的盒子,一打开,整个房间顿时散发着珠宝的光华。
只见数套首饰在盒中颤颤巍巍,头饰、项链、耳环、镯子一应俱全,有的精致华贵,有的淡雅素净。因买得贵重,店家还特意附赠老板娘一名,专门来教少女梳妆打扮。
何在让老板娘留下授课,自己跑回房,关好所有门窗后,方小心打开自己的随身行囊,只见里面除了数件换洗衣物,还有几本破旧的书籍和几张巴掌大的兽皮、一枚玉简。
这些都是母亲留给他的修行秘籍,虽然自幼失了灵根无法修行,何在还是习惯时时带着,一有时间便拿出来研究。
然而那些文字拆开来每个字都认识,合起来却完全无法理解,他那时以为看不懂是因为没有灵根,但现在,他有灵根了!
没错,昨晚遭逢奇遇的除了少女,还有他!
时间回到昨晚,何在被沈度封闭了五识,等他恢复知觉睁开眼,火山口只剩下他和沈度。
何在的心仿佛被针尖扎了一下,对沈度吼道:“她呢?”
“在这里!”却是叶子形状的阿绿欢喜地应着,自不远处胖胖地飞来,身体里正裹着沉睡中的少女。
少女整个人被阿绿卷进叶子,只露出莹白的小脸,月华在她面庞微微闪着,衬得她越发不似凡人。
阿绿打心眼儿里喜欢她,此时又开始如摇篮一般在空中晃呀晃。
何在见少女平安不由松了口气,心想,沈度果然不是那狠心之人。
沈度盘坐在火山口,一袭素色衣衫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他闭着眼,淡淡问道:
“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想复仇,何在将这三个字咽了回去。
母亲的血仇,何在一刻也不敢忘,但此次见识了修行者的能耐,他无比清楚地认识道,自己与仇人之间有天渊之别。
但,要像沈度刚才建议的那样吃掉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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