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老实答道,他正是来给无惨送花的,这次绝对不是青色牵牛花,而是青色喇叭花,保证大人高兴。
没想到大人没有对喇叭花发表意见,反而看上他掏出来的一堆杂物之一,玉壶那是百思不得其解。
“去给我找,找到这个耳坠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找到那一家的主人!”无惨暴怒大吼。
玉壶脸都吓白了,无惨大人怎么回事?一个耳坠而已,用得着反应这么大吗?难道说大人已经屑入膏肓了?
玉壶唯唯诺诺,连忙出了门,而屋中的无惨,面上竟有几分惶惶之色,他不会看错。
这个耳坠上印上去的图案,和五百年前,那个呼吸法的始祖所戴的一模一样,是那一族的标志性印记。
无惨目光闪烁不定,难道说,那个剑士还有传人,他还有后代在这世上,而且这后代,还继承了日之呼吸?
无惨又惊又俱,纵然五百年过去,他这个鬼王的身上,仍然有被那个剑士所伤而无法愈合的伤痕!
如果那个剑士的传人还在,无惨一天都无法容忍这种威胁,因为那是一切鬼类克星,呼吸法的起源,日之呼吸!
“不惜一切代价!”无惨有怒吼一声,缩在瓶子里,到了门口的玉壶,整个瓶子都回荡音波,震得他两耳欲聋。
房门打开,迎面却碰上一人,玉壶刚承接了无惨的怒火,此刻顿时大怒,“是你,你来这里……”
李观云扫了他一眼,一脚就给他踹出老远,玉壶晕头转向,杀机毕露,却见李观云进了房间,心里好不恼火。
看着屋里头,面色阴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的无惨,李观云眉目轻皱,这无惨现在,怕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你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吉原做的事,我要废多少工夫,才能帮你遮掩过去!”无惨面目阴厉。
李观云呵呵一笑,他杀人则杀,何必他人遮遮掩掩,不过是无惨为了不暴露自己,将锅甩在他身上而已。
无惨见他浑然不在意,脖子突然伸长,一张阴森而苍白的脸,几乎触碰到李观云的额头。
“我好意让你出去放松一下,你给我闯下这么大的祸事,还一点都不在乎的模样,真当我那么好说话?”
不知何时,那一双眼睛,已经化成了猩红的鬼眼。
方才玉壶带来那疑似日之呼吸传承的图案,已经是让无惨濒临崩溃。
五百年前的噩梦,他绝对不会想经历第二次,此刻再见李观云不在意之色,心中之火无比高涨。
他也并不否认,若非看到玉壶带来的图案,或许他没有现在这么暴怒,但既然看到了,他已是怒不可遏。
这就是强者的迁怒!
不会过问弱者有何意见,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弱者倒霉,刚好触碰到强者心情不好的霉头。
李观云面不改色,他看无惨面色,就知必定没什么好事,也如他所料,下一刻,无惨寒声道:
“十七年太久,再减七年,我只给你十年时间,并且从今天起,白天的时间,不许你在太阳底下晃荡!”
无惨目光微眯,杀机层层叠叠,“如若不然!”
话音一落,李观云胸腹剧痛,他如今与一年前尤若云泥,却依旧只能模糊看到,无惨的手在他胸口轻轻一拍。
登时五脏移位,痛彻骨髓,撞碎木门,飞出房屋。
李观云半躺在地,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焦灼感,而身前是一条自己肉身犁过的痕迹,土石卷开,深达三寸不止。
他手扶胸膛,维持伤势,无惨随意一击,对他造成的伤害,仅次于和猗窝座那一战。
缓缓吐了口气,原本此去,心中郁气减损良多,但无惨这一掌,顿时带来数倍于之前的沉郁。
让他明白,不要对这鬼王抱有丝毫的幻想,此鬼之屑,无药可救,偏偏他实力极强,更是屑中大屑,天下无双。
他所幸也没有第一时间站起,反而仰望天穹。
月光黯淡,几颗不知名的星星闪烁着。
阴暗的天幕,如泰山压在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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