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命我三人教你,是想把罡正宗全数授与你,待你尽修我等所学,自然有更加高深的法门等着你。这,难道不是苦心吗?”
河六四听完卫既清的话,第一次没觉得卫既清絮叨,而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元阳子所在的石屋。
上山两个月以来,河六四一次都没见过元阳子,元阳子也从来不曾走出石屋。河六四一直与元阳子堵着气,自然不肯主动去拜见,可现如今卫既清道破真相,河六四不由得感到一阵惭愧,甚至有一丝想要见一见元阳子的冲动。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河六四不再抱怨,开始认真的和卫既清钻研经文,不懂的地方也开始主动去问。
一上午过去,身穿百斤重的链甲,河六四累的浑身大汗,虽然只是坐在原地,但这百斤重的链甲即便是动动胳膊也十分吃力。可河六四却是没有一句怨言,汗滴落下,便伸手去擦,一本读完,就拿下一本。
午饭之后,河六四要和方既仁出去,这一次河六四就有些为难了。
“我怎么下去啊?”河六四指着百米高的石阶问道。
两个月以来,河六四早已习惯了这百米高的石阶,已经能够一口气爬到顶峰。可现在身穿百斤链甲,石阶陡峭笔直,一个不慎就会跌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面对河六四的发问,方既仁直接抱来了一捆绳子,一头绑在一块巨石上,一头顺着石阶甩到山脚下。
“抓着下去。”完,方既仁腾身一跃,飞出去十几米,飘飘下落,稳稳的站在了一层石阶上,然后又是一跃,就这样跳下山去。
对此,河六四早已司空见惯,已经不再觉得惊奇,只是此时穿着链甲行动笨拙费力,还是对方既仁的飘逸潇洒的身形羡慕不已。
河六四紧紧地抓着绳子,心翼翼的下着石阶,注意力高度集中,极为耗费体力,走上十几阶就要休息一会儿。等到走到山底,竟然用了整整一个时辰。
方既仁躺在山脚下,枕着一块石头翘着二郎腿,惬意的紧。
河六四看的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抓起一团雪扔了过去。
可雪球还未飞到,方既仁一挥手,戒尺嗖一声飞出,直接击碎了雪球,径直打在了河六四头上。
河六四脑袋上也包着链甲,自然感受不到疼痛,但看到方既仁斜眼看过来,河六四还是讪笑了一声,缩着脖子走开了。
两个人走走停停,总算是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河六四累的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方既仁手搭凉棚四处看了看,随即伸手胡乱一指:“哪儿!去吧!”
河六四费力的爬起身,看了看方既仁所指的方向:“哪儿啊?”
“哎呀!”方既仁又是胡乱一指,“就哪儿!”
河六四气急:“你准点儿啊!”
方既仁更是不耐烦,喝道:“你再不去就黑了!”
河六四看着方既仁满脸的不耐烦,心道今也没人惹他呀!
忽然,河六四想起了卫既清对他过的一番话。
在这师兄弟三人中,二弟子方既仁为人桀骜不驯,虽心地善良,但却是个心眼,看不得别人比他强。孙既直是师兄弟当中,身手最好的一个,虽然元阳子只教授了法术,可能够拜入元阳子门下,有哪一个不是资聪敏呢?孙既直潜心苦学,终于在方既仁所修的阵法上也略有所成,甚至能与方既仁以阵法切磋,布下十几个大阵之后才落败。这就让方既仁嫉妒不已,平素里对孙既直也是多方刁难。
可现在河六四才学了个基础,有什么资格让方既仁嫉妒,以至于刁难自己呢?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赋太过惊人?
河六四也挺能自恋的,没事也爱往脸上贴金,而且这一次,他还真猜对了。
两个月的时间,足以了解一个饶脾气秉性,这师兄弟三饶性格各不相同。大弟子卫既清憨厚老实,是个老好人,二弟子方既仁傲气自负,三弟子孙既直沉稳内敛,遇事谨慎。看上去三人各不相同,但三个人却有着一个共同的性格特征,那就是简单。
简单到一眼就让人看透了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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