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红叶此刻代替名顷老师与皋月女士比赛只能代表名顷会与皋月会,她代表不了名顷老师的个人,因此退出歌牌界这项赌约也就不再生效。而且他一开始还先用几天后的表演赛加以缓冲与混淆视线,不得不说这是一次极为优秀的临场诡辩。
真一这番话本质上就是想满足红叶心愿的同时保住她的歌牌生涯,而明顷会的存活他就顾不上了,毕竟名顷老师最多也只能坚持一年,明顷会提前解散倒也没太大影响。
阿知波研介一时之间无力戳破真一的逻辑漏洞,但他毕竟见多识广,一阵思索后便不容置喙地说道:
“让大冈选手与皋月打一场表演赛可以,但首先得承认名顷鹿雄的失败。”
“你…”对方辩手不按套路出牌,跳出真一所精心构筑的逻辑链不予反驳,只是抓住了必须承认名顷老师战败的关键一点,这让真一也顿时哑口无言,他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坐在前排正中的伯父。
伯父领会了真一的眼神含意,他当即站起身,用温和而亲切的口吻说道:
“承蒙大家的厚爱,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这场歌牌比赛也是我邀请的明顷会长与皋月会长,既然今天明顷会长无法及时赶到,且红叶愿意代替她的老师出战,那阿知波先生为什么不能退让一步,既满足了红叶的心愿也让比赛能够继续进行呢?”
说到这里,伯父扫视了一遍全场,最后盯向了皋月身前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的阿知波研介,语气忽转严厉:
“我想来到现场的各位也都是想看到一场精彩的歌牌比赛,而不是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吧?”
当面承受藤原财团董事长的压力,阿知波研介有些不堪重负,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不断从他的额头上滴落,心中也不禁生出了一种畏怯惧怕的情绪。
但他望了眼自一开始便沉默不语的妻子,发觉她的身形竟在微微颤抖。
他心知以妻子目前的心理状态,恐怕只能发挥出实力的一半都不到。面对来势汹汹的大冈红叶,妻子未必能够战而胜之,一旦失败,妻子的名声与歌牌生涯都将一蹶不振,所以自己只能咬紧退出歌牌界这一条件,让搅局者大冈红叶知难而退了。
心中计议已定,阿知波研介咬紧牙关,表情狰狞地回绝道:
“抱歉,藤原董事长,我不能答应你的提议。比赛就是比赛,约定就是约定,如果大冈选手想要代替他的老师出战,就必须要应下她老师当初的诺言,即输掉比赛的人不但要解散歌牌会,还得结束歌牌生涯!”
伯父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阴沉,两束鹰鹫般的目光牢牢盯向了阿知波研介。
伯父所释放出的气场让阿知波研介胆战心惊,他当场转移了视线,不敢再与藤原财团董事长对视。
真一正欲再度争取,红叶却忽然开口说道:
“我答应阿知波先生的条件。”
她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却有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
阿知波研介登时惊讶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原地,脸上也浮现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然后他只出于本能地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我说,我将代替名顷老师迎战皋月会长,并愿意为此承担结束歌牌生涯的风险。”
红叶的音量陡然增大,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她的决定,她的表情也重新变得坚毅而不可撼动。
“红叶…”真一的脸上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担忧与紧张,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劝说红叶不要冲动。
红叶却突然伸出右手食指放在了真一的双唇上,阻止了男友的开口。
之后,她缓缓凑近真一的右耳,温柔地说道:
“我知道真一想要说什么,也知道真一很担心我。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而且我和皋月女士比赛的目的并不是想要战胜她。老师之前说过我已经学会了他的几乎所有本领,所以我上台一方面就是想要向所有人证明老师的歌牌实力,他并不是一个临阵脱逃的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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