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诺的小船并没有在第二天黄昏来迎接玛琳,取而代之的,是一艘蓝色的游艇。无音枭先生就在船头,迎风而立。
塞拉芬娜挥动着她灰白色的翅膀从岛上飞起,迎向了自己的主人。
“嗯,看来那位先生一直都在关注岛上发生的事情,意料之中。”
玛琳笑笑,看着无音枭伸手抓住猫头鹰的脚,向岛上飞了过来。
“哦飞起来了。小莫提,觉得好神奇。”
莎玛尔明明嘴上说着感叹的话,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情感色彩。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算是一种反差萌吧?
玛琳这样想着,回头看向岛上的仆人们。
他们保持着和自家大小姐的距离,沉默的站在那里,不过玛琳能感受到他们实际上已经变得轻松了一点。
因为所有人都不再是低着头看脚尖的模样。
——嗯,大概也只是轻松了一点而已。
多年在这座岛上的经历已经让他们的感情变得麻木,很难流露出真实的情感,即使今天早晨玛琳对他们说可以离开叙拉古,在罗德岛接受治疗,然后开始新的人生,几个人给玛琳的反应,也只是茫然而已。
就像昨天她问询那位女仆时一样的茫然。
——算了,接下来的事情是他们自己的人生,也不是我能管的。
这样想的玛琳似是要把上岛以来经历的疲惫呼出去一样长出了一口气。
在她身旁,牧感受到了玛琳的心情,在她背上拍了拍,安抚着她。
无音枭着陆的姿势很优雅,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礼帽,在塞拉芬娜站稳在自己肩膀上之后微笑着对玛琳颔首。
“看你们的样子,事情解决的很顺利?”他说道,手上变戏法一样多出一根肉干,喂给了肩膀上的猫头鹰。
玛琳耸耸肩,回答道:“至少能保证镇上居民畏惧的人离开这里了,至于以后再在这岛上发生什么灵异事件,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不用在意这些事情,毕竟对于本地居民来讲,会去那座岛上找刺激的观光客也算是旅游创收的一部分了。”
“所谓看着别人作死是人类快乐的源泉之一吗?”
“您的评价还真是尖锐。”无音枭笑道,“看来我的船也入港了,正巧,有个人想要见一下岛上的住民们。”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个人从尚未停稳的船上跳了下来,让港口的木板发出了不堪承受的声音。
那人却完全没有在意脚下木板的晃动,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莎玛尔的面前,手扶膝盖剧烈的喘息着。
看清楚那人的脸,玛琳表情有些微妙。
——这还真是令人意外的……不,不对,原来如此,是这个人啊。
“你是,马里诺?”
看着那人,莎玛尔回忆了片刻,说出了他的名字。
“大……大小姐,没想到,您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男人喘匀了之后,抬起头,眼圈红红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马里诺?”
“怎么可能……他居然还活着?”
“不是说这座岛的诅咒不会放过每一个离开这里的人吗?”
跟语气平静的莎玛尔不同,其他仆人们第一次表露出了茫然与麻木之外的情感:惊疑。
“那些诅咒大概是没错的,因为离开这座岛的其他住民,只有我一个仍然正常——如果不算我感染了矿石病这件事的话。”
马里诺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说道。
“至于其他从岛上逃出来的人……他们的确是疯掉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
“怎么这样……”
马里诺的话,让仆人们再度陷入了恐慌之中——不过这恐慌只持续了几秒,他们就重新恢复了平静,或者说,麻木。
与仆人们不同,意识到空气中源石技艺痕迹的玛琳与牧,以及无音枭瞬间将目光投向了怯生生站在那里的粉色女孩。
“那些会让人哭出来的感情,都只是小莫提的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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