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明回到小楼时,只有朵朵在家,便问:“小姐呢?”
朵朵瘪着嘴,没有理睬李清明。
李清明说:“小丫头,要造反了?”
朵朵顿时吸了吸鼻子,眼泪包住了:“姑爷……坏。”
“啊?”
“姑爷弄哭了小姐,姑爷坏。”
李清明摇摇头,低喃道:“还真是小孩子……”
朵朵瘪着嘴说:“姑爷……小姐她真的很不容易……咦,姑爷,你要去哪里?”
“去找小姐嘛。”
李清明从屋子里出来,四处转了转,最终在湖边找到了辛小溪。她坐在象棋棋盘边的板凳上,棋盘上的象棋乱七八糟,对面奉老的凳子翻倒在一旁。他从她身旁走过,将凳子扶起来,对面而坐。
辛小溪冷淡地说:“这不是娱中城大掌柜么,还不去跟你岳父好好讨教两招,将来才能继续往上进步。”
李清明说:“讨教归讨教,总有个结束。”
辛小溪听完这句话,耳朵耸了耸,带着哭腔说:“你还要来气我?”
李清明笑着摇摇头:“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胡说,你才没有!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你知道爹爹他为什么要让你掺和进来吗?他……他……”
“他是在警告不安分的女儿嘛……”
顿时,辛小溪愣了愣,随随后露出狐疑的表情:“你……你知道?你知道还要答应?”
李清明慢悠悠地摆弄象棋,一边摆一边问:“不然我该怎么做呢?毕竟,我在这个家没什么地位,岳父有一个不安分的女儿,我又何尝不是有一个不安分的妻子呢……呵呵,夹在中间,不好做啊。”
辛小溪沉默了片刻,随后露出凄然的表情,叹了口气:“谁是不安分的妻子了?不过……也的确不能怪你。你又能做什么呢?父亲安排了,你只能照做便是……”
李清明笑了笑:“是啊,毕竟只是吓唬吓唬你,安排给外人了,可不好收场了。虽然让我代管,可不是有你在背后嘛。”
“我才不管。爹爹说了,我要好好休息三个月,这三个月时间我就好好休息,再好好地思考一些事情,娱中城本来就是个烂摊子,谁爱管谁管。”
“好啊。”
辛小溪微微一怔,李清明的痛快让她十分诧异。
李清明说:“反正我也不懂这个,那就……瞎管了。”
“瞎管就瞎管吧……管不管我都不管……反正就是……不管了。”
李清明把象棋摆好,说:“今天这顿饭吃得没意思,还是下棋有意思,来,我教你下象棋吧。”
辛小溪低头撇了一眼,说:“你整天和奉老下象棋,把自己也下得跟他一样老了……有时候我也想跟你一样悠闲,什么都不管不顾……你教吧。”
象棋的规则很简单,辛小溪又是十分聪明的女狐狸,李清明三言两语就让她通晓了规则。几轮尝试后,正正经经地摆了一盘。先行,刚刚摆好了当头炮,她叹息道:“这些日子,总是不断有当头炮摆在我的面前……”
李清明笑着说:“不是还没有将你的军吗。炮这个东西,越是棋盘上的棋子越多,就越有用。如果到了残局,炮的作用还没有一个小卒子有用。为什么?因为没有跑架子了嘛。如今的娱中城,是残到不能再残的局了,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当头炮,还能架到这里来?”
辛小溪瘪瘪嘴:“让你说得好像管娱中城是占了个大便宜一般。”
李清明微微严肃了些:“不能说是占便宜,但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产业,比如能川堂,什么都定好了,掌握的资源多,各方的掣肘也多,其实只能在那个圈圈里行事,一旦你想动一下,往往整个圈子都会震一震,一不小心把自己震没了,或者一不小心把能川堂震没了。而能娱中城不一样,随便你怎么折腾,反正已经够烂了,最坏的结果……大不了没了。可是娱中城,不是没了就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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