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说得太多,人心隔肚皮,何况还是在这宫中?”言锦心说,“妹妹可别忘了,你我共侍一夫,不是能说体己话的关系!”
“姐姐总是要与妹妹疏远了去!”司徒妩儿说。
言锦心轻叹一声,又端起茶盏。
琉璃锅内的桃胶羹炖好了,盛出琉璃碗,侍女端来调了牛奶的鲜桃酱,淋上,兑了碎冰。
“其实,无论你我怎么争宠,最终都只取决于男人的心。”司徒妩儿将其中一碗桃胶羹递予言锦心,“什么联姻、背景、势力的,不过是托词,最多也只能维持得了一阵子。他若是心里有那个女人,这些都无足轻重。前陛下与太后的事,妹妹我有所耳闻。加上近来前朝妃嫔提出和离一事,宫里正议论纷纷着。”
言锦心抬眼看她。
“姐姐跟了陛下这么久,从未发现陛下心中最在意的是谁吗?”司徒妩儿问。
言锦心拿着调羹的手停在半空。
司徒妩儿看了看她,微微叹息了一下,说:“你我都只是陛下政治联姻的一环而已!”
华芝殿,昊千秋对太妃道:“母妃不要多想,这只是棣棠贵妃她们怕孩儿降罪,才急于撇清与父皇的关系!”
“唉,我就想知道你父皇是不是也在等着我的和离书?”太妃说,“或者他会不会也向我提出和离?”
“父皇应该没有那个意思!”昊千秋说,“就算有,母妃还有孩儿呢!”
太妃看了看他,垂下眼帘。
“都说母凭子贵,如果不是生下你,恐怕我和你父皇的夫妻情分早就没了。可也仅此而已,甚至都谈不上情分,不过是有名无实。”太妃说,“说是婚制改革了,但如果是少槿提出和离,陛下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
…
提到少槿,母子俩又陷入一阵沉默。
片刻后,昊千秋说:“其实母妃不必这么委曲求全,父皇的心思在谁身上,咱们都没法左右。像棣棠贵妃她们就看得很开,大不了和离了也可以过得很好!”
太妃不说话。
昊千秋知道,与棣棠贵妃她们不同,母妃是真心爱着父皇,这个结说什么都是难以解开的了,除非她不爱了。
从梨香殿出来,又经过青陵台,言锦心有些恍惚,心不在焉地往回走着,脑中不停地回荡着司徒妩儿的话。
“宫中美人如云,但陛下似乎没喜欢过谁,倒是一直对一个人惦念不忘,此人正是他的至亲手足,亦是他最大的宿命之敌。倒不是说那种儿女之情,而是这宫中罕见的兄妹之情。他们之间并不只帝位之争这么简单,似乎还有着某种羁绊。陛下的即位,使这层羁绊变成了某种诅咒或烙印。”司徒妩儿如是说。
“娘娘?”一旁的丫鬟试探道。
言锦心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华芝殿,太妃对昊千秋说道:“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你七岁那年,忽然发了一场高烧,无论御医用什么法子,就是无法退下烧来。”
昊千秋想了想,回忆不起来,摇头道:“完全没有印象。”
“也难怪,你那会儿持续高烧,都烧得迷糊了。”太妃说,“后来御医甚至诊断你可能不行了。”
“哦?有这回事?”昊千秋惊讶道。
“是呀,听御医这么说,别提我有多心疼了!”太妃说,“要是没了你,娘可怎么活呀?”
昊千秋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孩儿是怎么活下来的?”昊千秋问。
“你父皇来了,一将你抱起,奇迹就发生了,你的烧开始退下去!”太妃说。
昊千秋愣了愣。
“御医说这是天道的修复力量,天帝生于天道,你父皇有这修复的力量!”太妃说。
昊千秋不出声。
“自那之后,你也渐渐恢复了,但之中又多有反复,你父皇只得在通明殿和华芝殿之间来回奔忙。”太妃说,“那会儿又正值六皇女出生,你父皇简直忙不过来,所幸少槿没有过多计较,只是让你父皇以这边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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