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绝望和无法释怀的痛苦。”
边巴西卜的声音低沉,嘶哑,高大却单薄的身躯不停地颤抖,似乎的确承受着巨大的绝望和痛苦,这是一种无法承担的悲戚,只是十方此刻,真的不知道,边巴西卜言语中的绝望和痛苦来源于何处。
李牧云和央金娜索吗?李菩身和李菩心吗?
似乎是,似乎又不太像。
正当十方还在思索的时候,就见边巴西卜一伸手,将身上的短襦单衫一把撕碎,露出那如骷髅一般干瘪的上半身来。
在皎洁清冷的月光下,就见边巴西卜的前胸,后背,肚子,手臂之上,纵横交错着无数道翻着血红色皮肉的裂疮,在那每一道裂口之上,爬满了数不清的白色蛆虫,密密麻麻,蠕蠕而动。
那些蛆虫,半截扎在皮肉之中,余下的半截露在肉外,摆动着令人作呕的灰白色身体,不停地吞食着暗红色的血肉。
此刻,边巴西卜就如同一具早已腐败,生满了蝇躯的死尸一般,只不过,这具“死尸”的主人,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十方望着边巴西卜身上的伤口,也不禁长大了嘴,而众多女子,更是惊叫出声,纵然是章九乔和董解元,也不禁面色惊惧。
“这,这就是你那绝望和痛苦的根源吗?大活佛?”
十方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如此多的蛆虫,遍布全身,啃咬着血肉,只看着,似乎就能体会到那种难以名状的痛苦,纵然古往今来,恐怕任何酷刑都难以与之比拟。
“十大人,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绝望和痛苦的根源,我已经记不清楚多长时间了,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遭受着万虫噬身的痛苦,你知道吗,方万秋和平安姬双双毙命的时候,我心中是何等的羡慕,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像他们那样一死了之,或许,在你们的眼中,心中,这不过又是一个虽生不如死的,但也不过只是别人的故事,但这个故事,根本就不是那种简单到饿了吃,渴了喝,痛苦和绝望的终点是死亡的那种解脱,因为除了饿了吃,渴了喝,还有一种东西,无关于人和妖怪,它叫做爱。”
尽管从一个出家人口中,说出爱这个字眼,不免让人会觉得不伦不类,但此时此刻,望着边巴西卜如同鲁缟一般遍布蛆虫的躯体,包括十方在内,所有人的眼中只有一种神情——触目惊心!
“江水春沉沉,上有双竹林,竹叶坏水色,郎亦坏人心,娜索,牧云,等我做完这最后的承诺,就能去见你们了!”
随着边巴西卜口中喃喃,就见他身上那些弯曲不停的蛆虫,瞬间结成虫蛹,依旧全都嵌在肉中,继而蛹破,化作无数红头青翼苍蝇,嗡嗡之声顿起,就将白玉台上的众人给围住了。
还没等十方喊赛盼盼和冰哥有所应对,就见有两只苍蝇,直直地飞进了十方的鼻孔之中,十方只觉得鼻尖一痒,顿时眼前的人和景物就开始发生了变化,无论是白玉台还是台上的所有人,都开始扭曲变形,耳中只听到一声丹杏的惊叫,十方便像是一头掉进了一股冰冷和温热混杂的水潭之中,无法呼吸,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眼前更是漆黑一片。
尽管十方不停的伸手挣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好能阻止自己沉溺在这忽冷忽热的水中,但却只是徒劳无功,随着身体越陷越深,意识和灵魂,似乎也渐渐被黑暗所吞食。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要死了吗?”
在这如同下沉的感觉中,十方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收心,快念咒!”
冥冥之中,十方脑子里似乎响起一个声音,只不过这声音貌似极为遥远,以至于他并不能听的清晰。
“好像这声音说念咒?念什么咒?”
十方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眼前黑暗中似乎开始出现了一些光怪陆离的模糊景色,但由于身子沉的太快,根本无法看清任何。
“快,念咒!”
那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好像更遥远了一些,但十方的确听的是念咒二字!
“念咒?到底念什么咒!”
“念咒!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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