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冷夜凉,今儿月色正好,又饮了酒。
君念辞不愿早早回房歇息,与阿落抬了床锦被出来,两人窝在一条被子里,透过梧桐树,看着上月。
夜墨也没走,化作了白狐模样窝在她手边,难得的乖巧狐狸,让君念辞觉着时光一下悠长,又一下简短,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狐毛,沉寂在无声的夜里。
南子骞再回到清风院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景。心头微涩,若是阿姐没有失踪,他们一家人该过得很好,这个女孩应该在闺阁里谈笑,而不是卷入这一场场是非之郑
不过,看着她那双不安分的双眼,南子骞暗笑自己考虑过多了,阿姐性子也极为活跃,君念辞当真随了两饶性子,云氏变位这一局,可少不了她的插手。
“舅舅?”对去而复返的南子骞,君念辞轻声道。
阿落呼吸浅浅,显然进入了梦中,轻手轻脚地下了摇椅,走到南子骞身旁:“怎么回来了?”
南子骞见她动作轻缓,面上一笑,将人拉到院内的烛灯下,从怀中掏出一纸信笺,放到她手郑
“你不是要查她的消息吗?如今来了。”
看着那纸信笺,被南子骞捏在手里,在灯火下泛着淡淡的颜色。
透过光层可以看见点点墨色,她久久看着那一张纸,忽然长呼出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从南子骞手中接过,展开抹平,细细研读上面所写的的每一个字。
屋内外室有一方榻,阿落被移在上面睡得呼吸浅浅,脸上似有笑意正做着香甜的美梦。
白狐也熬不住这浓浓睡意,裹在被子里睡得极香,清风院一片寂静,黑暗里隐隐约约现出灰白的床缦,一泄而下直垂到床底。
“唉…”
君念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夜,怎么也入睡不了,要原因,全在南子骞带来的一纸信笺上。
君挽桐,烬镇国大将军君于飞之女。
自月神女将南疏月及其女君念辞死后不到一年时间,其母南柯被抬为正妻,君挽桐顶替君念辞,成为君家嫡女。
这君挽桐四岁之前,因其体弱一直在别院休养,南柯被抬为正妻后,才出现在众人面前,年纪却不负芳华,嘉柔帝姬的探春宴上一曲成名,虽为金钗之年,但礼仪端庄,惊人之姿已然初现,与大她两岁的苏清婉并称双绝,雅号“乐无忧”…
但这并不是君挽桐不出闺阁便名满下的原因,这其中缘由,仍是九年前的一旨圣谕:君家嫡女,许二殿下为正妻,待年岁一到便嫁入帝宫。
当年此消息一出下为之震惊,年少时的慕临渊,才智与大殿下不分伯仲,更甚凌驾于大殿下之上,有大把的女子为他折服,帝君竟然许了个娃娃给二殿下!
至此君家被抬至众人面前,探春宴上的一曲成名,成就了她的辉煌!
但与之相反的是,本为众人看好的二殿下,声名却是每日欲下,品行恶劣为人轻浮,被众臣子多次弹劾,最终,落败大殿下,成了名散懒王爷,终日里歌舞升平却不染指一人,为那娇妻守身如玉。
呸!守身如玉。
君念辞心里懊恼,将那人在心里骂了个遍,抽了百十来次鞭子这才解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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