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想法,柳长青重新将视线汇聚在猎户的伤口上,同时回忆柳父留下的行医笔记。
柳父行医多年,特别是年轻时四处游历,对于同样的病症往往有许多不同的诊治方法,柳长青以一个现代人的思维再结合笔记,往往能找到最适合这个时代的救治方法。
面对蛇毒,笔记上记录了许多种解法,一是用针刺伤处出血,用绳扎两头,浸粪缸内,则毒不内攻,还有写可令妇人对咬处出尿浇之,用尿洗之。
柳长青觉得这两个还略微有那么一点道理,最离谱的是第三种:用鸡蛋破一孔,对伤口按住,少刻,蛋内色即变黑,黑则又换以蛋,色不变为止。
快速回忆完笔记的内容,柳长青决定此次不再参考笔记来诊治。
主要是笔记上的方法在他看来都过于离谱了些。
依靠灵瞳的能力,他能清晰地看到猎户血管中蛇毒的扩散情况,取来小刀将其中蛇毒聚集较多的地方划成十字创口,又让壮汉顺着手臂反复挤压,使毒血排除。
黑红色的毒血被挤出来之后,猎户周身紫青色的气体顿时消散了许多。
柳长青将粗暴敷在伤口上的草药取走,拿出酒精冲洗伤口。
这玩意儿是他闲着没事的时候自己蒸馏的,碍于没有工具,他也不知道到底多少浓度,反正用了也没坏处,洗了就洗了。
冲洗之后,柳长青取来一些能与猎户周身绿气形状相辅的药材,碾碎之后与草药拌匀,摊铺于划开的创口上,再用细布裹紧。
至此,治疗算是结束了。
若是这猎户能醒过来,柳长青还可以开一副调理的方子,解了蛇毒留下对脏器的伤害。
“我能做的就这么多,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命了。”毒蛇咬伤即使放在现代死亡率也不低,即使柳长青也不敢保证猎户能否活过来。
“多谢柳大夫,我兄弟命硬得紧,肯定没事的。”那壮汉咧嘴一笑,见躺在板床上的兄弟脸色稍微转好了一些,他走到柳长青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那个……柳大夫,咱来得匆忙,身上没带钱文,诊金能不能晚点给?”
“我已经让我二弟回家去取了,绝不是想赖账。”壮汉声音略微抬高了几度,黝黑的脸上露出微红,说得急促。
“不碍事的。”柳长青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自从给薛富贵治病得了千两诊金之后,他对诊费就不怎么上心了。
对于他来说诊金只是小事,病患痊愈之后获得的奖励才是重要的。
往后几天,柳长青每日以灵瞳观察猎户病况,仔细照料,闲暇之余便与另外两人闲聊,得知三人姓李,父亲没什么文化,便给三人按年纪取名一二三吗,伤者是三兄弟中的老幺,李三。
李家三兄弟常年以打猎为生,家传一套祖传的锻炼气血法门,练成之后寻常妖物近身不得,三人便以此在城外谋生。
柳长青问其为何不搬进长河县城里来,李一苦笑道:“柳先生有所不知,按照大玄律例,我们城外之人与鬼祟接触太多,身上沾了鬼气,想要定居城内难如登天呀,况且城中杂税繁多,哪有城外来得逍遥。”
“我听人说城外鬼祟不少,常人难以生存?”柳长青对城外的情况了解甚少,他到过离长河县最远的地方是烨山,离城也不过几里地。
李一摇头说道:“鬼祟确实有,但也没到难以生存的地步,城外何其广阔,碰到鬼祟的概率微乎其乎,况且我们活动的区域都在长河县附近,鬼祟很少会靠近城镇。”
“原来如此。”柳长青点点头,这一点他是知道的,玄国各地城中均有大阵,在国运加持下能够发现接近城池的大妖魔,而寻常小鬼则慑于大阵威压,轻易不敢靠近城镇。
柳长青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对城外妖鬼具体什么个情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恰逢李一说起他兄弟三人经常在山里打猎采药,柳长青便指着李三身上的草药询问道:“不知李兄能否告知在下此种草药在何处采得?”
他可一直惦记着这草药呢,终于寻到机会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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