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柳小先生 (4-3)

每当薛富贵咳嗽时，气体翻涌间便会有几缕白气被黑气吞噬。

见此，柳长青心中有所猜测，于是把目光转向旁边年纪比薛富贵还大的薛戒。

薛戒四周最多的是红色的气体，白色气体居于第二，黑气虽然也有，但远远不如薛富贵。

为了继续验证猜测，柳长青再把目光移动到床边年轻貌美的侍女身上，侍女周身的气体均为白色，偶尔露出的几缕异色气体也是一闪而过，少得可以忽略不计。

最后，柳长青低头看向自己，然而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似乎灵瞳无法察看自身的“气”。

“看来这黑白二气代表的应该是一个人的生和死，白气愈多，生机愈发旺盛，黑气愈多则代表生机愈少。”

“若是服下药物，药物所蕴含的绿色雾气会不会让人周身的气产生变化？”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柳长青暂且放下心中关于灵瞳观察不到自己周身之气的疑惑，当即先按照柳父留下的医书记载开了一副药方，同时说道：“薛老爷脾虚胃寒，可熬制姜汤暂缓病情。”

薛戒听完后立马便安排下人赶快熬好姜汤端上来。

没多久热气腾腾的姜汤便被侍女端进了屋，薛富贵在侍女的帮助下慢慢喝下姜汤。

整个过程，柳长青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些只有他能够看到的气体。

等了一会儿，柳长青终于见到了他期待的东西，一抹微不可查绿色的气从翻滚的黑气中出现，继而与黑气中很微小的一部分互相消融。

他丝毫不敢眨眼，仔细的观察着整个过程，一道闪电忽然闪过他的内心，柳长青发觉他似乎找到了灵瞳真正的能力。

“药煎好了吗？”柳长出声问道。

侍女不假思索的答道：“大概还需半刻功夫。”

柳长青微微点头，坐到一旁默默等待药材煎好。

“柳小先生可是看出点什么?我家老爷这病可有转机？”先前柳长青观察了许久，一旁的薛戒自觉柳长青或许有了眉目，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期冀，忍不住开口询问。

“确实有一些想法，但是还不敢下定论。”迎着薛戒殷切的目光，柳长青平静地点头。

柳长青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他的内心其实比薛戒还要焦急。

先前他匆匆一瞥没有注意，但刚才仔细观察时他已经发现被消融掉的黑气与姜汤中诞生的绿气乃是互补的形状，合起来便能够化为一个整体，更重要的是两种气体融合完成的部分会消失不见。

柳长青猜测这便是药材医治疾病的过程，一碗姜汤对于疾病或许只起到了万分之一的作用，对于这么一丁点儿的改变，病人本身不可能察觉得到，但他却可以通过灵瞳来观察“气”的变化而察觉到这个过程。

柳长青忍不住激动起来，若是灵瞳真能够凭借望“气”来决定用药，那他柳长青或许能够成为一代医圣。

在这个混乱的年代，由于医疗条件过于低下，医生可以说是唯一一种能够不靠武力而安稳生活的职业，那些名声在外的医生几乎都是各大势力的座上宾，有专门的武者保卫。

就算只是普通的医生，只要医术过关，在乡野中也备受尊敬，只不过人身安全还得靠自己罢了。

等待的时候，柳长青用灵瞳观察薛富贵周身的气，偶尔还能看见一小丝绿气出现，想来应该是刚刚服下的姜汤还在继续起作用。

片刻后，侍女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服侍薛老爷喝下吧。”柳长青站起来，开启灵瞳，然后走到薛富贵身旁为其把脉，以此来掩饰。

否则若是他只用眼睛看看就能了解病人的身体变化，听起来有些过于玄幻了。

柳长青一边佯装把脉，一边仔细观察薛富贵周身的气。

他想要确定薛富贵服下药物后产生的绿气是否和汤药中的一样。

等了许久，第一抹绿色终于出现了，绿色的形状果然与柳长青在汤药周围所观察到的无异，这让他心情激动，忍不住握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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