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病因 (2-1)

第二日，晨曦已现，朝阳未升之时，入定的柳长青被门缝里透进来的冷风吹醒。

此时的他心中杂念皆消，念头通达，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六根已净，福灵心至，不需言说柳长青就明白他的灵瞳目力已然增长，可勘破迷惘。

他用灵瞳观察自己周身，顿时看到滚滚白气如龙，环绕拱卫，毫无一丝黑气。

可惜柳长青无法看见他的后背，不然定能发现他的后背有一处毫无任何气体的巨大空洞，仿佛那里的空间消失不见了。

打着呵欠走出屋门，胡虎正在院中修炼，招呼他一起用过早食，柳长青便带着他前往薛府，打算去看看薛富贵。

昨夜获得奖励，从治愈时间上来看，柳长青觉得薛富贵最能满足要求，毕竟他表现出了病症并不代表他真的患了此病，这只不过是那怪病的表象罢了，以往柳父前去医治时也是两三天便能痊愈。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昨夜入定时他有听到诵读佛经的声音，巧的是自从第一次落魄以后，薛富贵便成了一名虔诚的佛教徒。

正是这两点，柳长青才认为薛富贵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同时也让他明白或许治病得到的奖励与病患本身的际遇等有关。

如今刚好灵瞳得到提升，他打算去尝试一下，被提升过的灵瞳能否发现薛富贵怪病不止的真正原因。

带着胡虎到了薛府，柳长青与下人禀明来意后没等多久，便见薛戒快步走来。

“柳小大夫，快快请进。”薛戒走在前引路，仍不忘回头说道：“柳小大夫医术了得青出于蓝啊，我家老爷前夜服了药，昨日早晨便已能下地行走。”

“薛管家谬赞了，均是先父留下的经验，在下不过是按图索骥罢了。”柳长青配合的谦虚几句。

薛戒作为大户的管家，察言观色早已是本能，见柳长青不善此道，便转移了话题。

很快，柳长青便见到了薛富贵，薛老爷的气色比前日好了许多。

“贤侄来啦。”见到柳长青，薛富贵点头致意。

柳父多次诊治薛富贵，关系融洽，叫一声贤侄并无不妥。

“见过薛老爷。”

打过招呼后，柳长青走过去为其把脉，实则是开了灵瞳观察薛富贵周身之气。

打眼一看，昨日还翻涌的黑气如今只剩下桃核大小。

周身黑气还未彻底消除却得了奖励，看来若是身患多重病症，只需治好其中一项便能得到奖励。

柳长青心中有所明悟，把目光投向仅剩的黑气，仔细看去，那黑气仿佛活物一般，形状每时都在变动。

按照先前的观察，只要药物之中代表药力的绿气能与代表死亡的黑气融合相消，疾病就能够痊愈，如今却出现一个时刻变化的黑气，这让柳长青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专注的盯着变化的气团，想要从中找出变化的规律，随着精神的集中，他的目光穿过变化的气团，落在薛富贵身后侍女身上，后者被迫与他来了个坦诚相见。

规律倒是没看出来，反而被一抹雪白闪花了眼。

横看成岭侧成峰，呸呸呸，心中默念非礼勿视，柳长青赶紧将目光从薛富贵身后侍女身上收回至薛富贵身上。

重新聚集注意力，他的目光穿过薛富贵的衣衫、皮肤、肌肉，骨骼，就如同剥洋葱一般一层层往里看去，终于发现了诡异之处。

在薛富贵的身体里，有一只小若尘埃形状似虱的褐色怪虫正在四处游移，忽而钻进血管，忽而出入皮肉。

而每当怪虫移动时，薛富贵周身之气便会随之改变。

“看来这怪虫就是薛富贵怪病不止的真正原因。”柳长青收回右手，轻轻摩挲下巴，陷入了思考。

柳父的行医笔记中记录有一种名为蛊的巫术，书中写到：“其法以五月五日聚百种虫，大者至蛇，小者至虱，合置器中，令自相啖，余一种存者留之，蛇则曰蛇蛊，虱则曰虱蛊，行以杀人，因食入人腹内，食其五脏，死则其产移入蛊主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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