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是接纳了他吗 (3-2)

夜晚来临，草原之夜如此的寂静而空灵，天繁星点点，格外的明亮，就像天堂点燃的灯火。顾心智在草地仰卧，若汉坐在他身边弹琴，静听风和琴声纠结缠绵的浪漫，似乎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人。这才是宋若汉做梦都想拥有的幸福安宁，她几乎就想这样沉睡不醒。

顾心智说：“或者，我应该在这里买一片牧场给你，让你在这里放羊。”

她陡然的感动，柔声说：“你真好。”

他笑，把她拖到他的身去，在她耳边说：“我愿做你的小羊，跟在你身旁，我愿你拿着细细的羊鞭，不断轻轻的打在我身。”

她安静地伏在他的身，听他的心跳。喃喃问：“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

“没有，我只热衷做生意和赚钱。一个男人有了坚强的经济基础作为后盾之后，才有资格和权力去享受别的东西。”

她认可这句话，立马想起了苏言震，眼泪立马地流下来。他问：“你怎么了？”

她哽声说：“这里太美，我感动了而已。”

他拍着她的背说：“你是个傻孩子。”

就这样安静的抱了很久，这是顾心智难得的一种安静，让宋若汉觉得很安然很幸福。

即便是夏日，草原的深夜也寒气逼人，他们钻进帐篷，钻进各自的睡袋里，顾心智说：“不行，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宋若汉说：“我们说话吧，比如说说你为什么那么迷恋古典的一切？”

“最初是李清照的词，我高中的少男情怀都活在勾勒她影子的梦里，无法想象她有着怎么样的忧伤灵性动人和婉约。再后来我就暗恋了一个女生，她是校文艺队的，一到有晚会的时候就弹琵琶，半遮着面，头发披散，面庞沉静，十指如玉，让我整个高中时期都为她神魂颠倒，可惜她从来都没看过我一眼，我当时太穷，而她身边围绕的都是富家子弟。”

“读大学后呢？”

他笑：“那时我已经是炒股的名人了，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身边围绕的女生不计其数，但我又暗恋了一个教舞蹈的老师，她的头发那么长那么漂亮，梳着辫子的时候就像过去的那种大家小姐，有次学校的校庆，她跳了一个古典舞梁祝，把我当时的理智都跳没了，我去后台找到她，并正式约会她，但她直截了当的对我说，她有爱人，准确的说是给一个大官做情人，如果我敢沾惹她，她立马让我从这个世界消失。”

她的心里有了些酸楚。

他认真地说：“只有你的眼里真正没有容纳过任何人，只有你连眼里都是纯洁和干净的。”

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男人，他看似正常的，但却是病态的，无论是他的脾气性格，还是他对女人的要求，都超出了常人能正常理解的范围。

他静静地说：“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

她把眼睛闭，他看似成功而且优秀，实际他的骨子里自卑而不自信，是她满足了他本能的征服欲望，是她激发了他一直压抑尘封的暴戾本性。

他钻到她的睡袋里面来，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她分明感觉到他在流泪，心突然的开始拨动，不管出于怜惜也好，出于心疼也好，她将他的头抱住。

他说：“和莫忧结婚之后，她的温柔给了我极大的安抚，或许就因为她从来没有任何要求，反而让我们的婚姻生活清淡如水。”

她完全听不懂他说这些的目的或者用意是什么，但他们从来没这样聊过天，让她对他多了些了解之后，觉得他并不是那么坏的人。

他仰脸，吻着她的下巴说：“若汉，只有你，我的每根神经都为你而振奋。”

他低语：“你知道爱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吗？让我教你。”

他的眼睛在夜色里燃烧着火焰，但他的声音那么的轻柔：“若汉，你看，全世界都只有我和你，就像传说中的神仙眷侣，你听，黑夜安静得就像母腹，我们可以任意在里面翻滚。”

若汉闭眼，思维开始漂浮，每个细胞和神经在此刻都彻底的放松开来。有一双翅膀，无形的将她轻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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