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再也不是苏家的儿媳了 (2-1)

苏妈妈看着宋若汉，拼命克制不要痛哭出声，宋若汉也在同样的克制自己。

两人含着泪眼对视，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者开口说什么。苏妈妈一直以为，这个女子会是她的儿媳，宋若汉一直以为，她会跟苏家永远的生活在一起，而苏言震的离去让注定似的一切全都改变。

苏妈妈终于说：“你的伯父，他-他病在床太多年，也是一个解脱。”

宋若汉再也控制不了，扑去，扑在苏妈妈的怀里，一边痛哭一边说：“妈妈，你还有言辉，还有言缀，还有我。”

苏妈妈也边哭边说：“我的女儿，我的若汉，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你知道言震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们每个人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交代。”

若汉拼命点头：“我活着，我要留在您的身边，我还是您的女儿。”

苏妈妈捧着她的脸：“言缀在我的身边，你不要担心我。”

若汉把眼泪使劲抹掉：“妈妈您也别担心我，我答应过哥哥，我不会让他感觉到我在难过。”

苏妈妈看着黎从展，黎从展很勉强地一笑说：“我是她的朋友，我看今天她就留在这里过夜，我先走。”

苏妈妈轻声说：“你也留下来吧。”

黎从展在若汉曾经的家里四处转了一转，对坐在门槛的若汉说：“房子似乎很久没打理了，我帮你把窗户纸重新糊一下。”

她的眼睛看着院子里的摇椅，就像没有了呼吸。

黎从展刻意很开朗地一笑：“我喜欢这里，让我想起了我的老家，或者，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她喃喃说：“哥哥今天会回来吗？”

他抓住她的肩用力喊：“若汉。”

她这才惊觉，猛地把头甩了一下说：“我们打扫房子吧，妈妈曾经是个很爱干净整洁的人，曾经的一切都很幸福。”

他柔声说：“将来，你也会幸福，我保证。”

她无言地看着他，然后牵动唇角笑笑，他的心在那个笑容里疼痛。

有人在院子外面大声喊：“宋若汉，你在这里吗？”

黎从展看着大踏步走进来的顾心智，继续打扫窗户的灰尘。

顾心智把宋若汉手里的扫把夺过来，用力地丢开，大声说：“你为什么偷偷跑出来？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我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合眼？你知不知道我几乎把整个城市都翻了个遍？”

她淡淡地问：“你找我做什么呢？”

他看着她，然后用力将她抱紧在怀里，惊喜地喊：“你会说话了？你的病好了是吗？”

她用力地推开他，还是淡淡地说：“我没有病。”

顾心智大笑，把丢了的扫把捡起来说：“这就是你曾经的家是吗？我帮你打扫。不对，明天我就派人来把这里重新装修。”

她说：“不用，我喜欢它维持老样子。”

苏妈妈站在窗前，看着忙碌的两个男人，很心酸又很欣慰地一笑。苏言震死了，她希望能有人能给宋若汉幸福，若汉不能做苏家的儿媳，但永远是他们家的女儿。

苏言缀放学回来，看着一身尘土的顾心智和黎从展，怔了怔。抱着宋若汉低喃：“姐姐，我想你，我担心你。”

若汉轻声说：“你看，我好好的，我没事。”

苏妈妈看着顾心智和黎从展说：“粗茶淡饭，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顾心智把饭大口拨进嘴里说：“很好吃。”然后对宋若汉说：“吃过饭，跟我回去。”

宋若汉淡淡地说：“我要住下来。”

他看着她，很俏皮地一笑说：“行，我喜欢这里，我也住下来。”然后他看着黎从展说：“谢谢你陪着若汉，我打电话来让铁如锌开车接你回去。”

黎从展一笑：“我来这里写生的，可能也会住一段日子。”

苏言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把碗用力地放在桌子说：“我们家不留客。”

苏妈妈连忙说：“简陋的地方，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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