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我要带她回家 (2-2)

顾心智看着汪汗清，很坚定地说：“告诉你们她在我这里，是不想让你们担心，但是我想把她留在这里。”

汪汗清一震。顾心智牵动唇角一笑：“我一直喜欢她，希望你们给我一个照顾她的机会，我相信苏言震不能给她的，我都能给她。”

汪汗清目光坚定：“不，我再也不会轻易的把她交给任何人，我要带她回家。”

“难道您认为我不能给她幸福吗？”

“难道你认为她会很轻易的接受任何人吗？我不想她再自杀，我是她的父亲，我必须要守护她。”

顾心智看着汪汗清坚定的神色，动容地说：“我会经常去看望她，希望您不会反对。”

汪汗清一笑：“当然不，她的朋友几乎没有，而你似乎是仅有的一个。”

顾心智将还在昏迷中的宋若汉抱汪家的车，看着车子远走，对铁如锌说：“你要暗中看好她。”

铁如锌点头，她不了解顾心智这个人，他喜怒无常，介入好男人和坏男人之间，但她还是感动，他会那么的去爱一个女人。铁如锌没有恋爱过，她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但她认为，顾心智是可以给宋若汉幸福的人。

而新年对苏家来说，无疑是天塌地陷般的世界末日，那个苏家的顶梁柱，那个他们依靠的肩膀，就这样凭空失去。

苏妈妈对奄奄一息的苏伯伯说：“你要撑下去，若汉还没有找到，你不要就这样撒手走，否则你的魂魄都不会得到安息。”

正在服兵役的苏言辉是请假赶回来的，双眼通红地说：“你们还有我，我会接下大哥的担子。”

苏言缀连声音都已经哭哑了，跪在父亲的床前，说不出一个字了，只有眼泪不停地流。

苏伯伯气息微弱：“我病了这么多年，拖了这么多年，都只是想看到言震成家立业。我撑不下去了，我看到他在跟我招手，他有很多话要跟我这个爸爸说，我要到阴曹地府去找他算账，怎么做出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来，我死也不会原谅他。”

苏妈妈恸哭出声：“我知道你恨他，我知道你这口气就快接不来了，我请你看看我，还看看这两个孩子，言震不在了，我们一样会让你吃饱穿暖给你买药。”

苏伯伯的眼泪在脸纵横：“我愧对我这个儿子啊，我让他连初中都没钱读完，我让他十几岁开始就接替我照顾家人的重担，是我害死他的！”

苏言辉呜咽：“爸爸，你还有一个儿子啊，你还有我啊。”

苏伯伯看着他：“你大哥最操心的就是你，怕你不懂事，怕你以后不走正道，言辉，你的妈妈和姐姐我交给你了。”

苏言缀扑倒在苏伯伯的面前，哑着声音嘶叫，说不出话来。

苏伯伯把手放在她的背，轻拍着，断断续续地说：“言缀，你嫁人不要嫁给警察。”

苏言缀僵住，只听到苏妈妈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喊，她始终都不敢抬头，不敢去看已经停止呼吸的父亲。

这个新年对苏家来说，就是生离死别的人间地狱，再怎么坚强乐观的苏妈妈都瞬息之间衰老，每天在房间里转动，喃喃地说：“言震，我的儿。”

苏言辉回部队后，苏言缀按照苏妈妈的要求，把苏言震买在市里的这套房子卖掉，搬回了乡下的老家，她自己也从汪汗清的公司辞职，回乡下的小学校当了老师，陪伴照顾苏妈妈。

这一切，好像只是繁华都市里的一个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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