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智是闯进宋若汉的办公室的,不理会她的惊骇,四平八稳的往椅子一靠,然后将一个东西丢在她的面前。
他明显的瘦了,而且精神不佳,一看就是经过某场战争还没复原。
宋若汉将眼神停在那个红色的本子,好半天都无法呼吸,离婚证那三个字就像尖刀刺痛了她的眼睛。好半天,她的反应就是,把那个本子对着他的脸砸过去。
他的眼睛通红,那是一种被失眠煎熬许久的血红色,让她不敢目视。他说:“她并不反对跟我离婚,这些年,我对她的平淡也早已让她心如止水。只是,她离婚的条件是要把女儿带走,她们移民去了美国。”
妻子孩子都被他抛弃,而自己是罪魁祸首。宋若汉突然的在那一刻意识到,很多错误不是谁要刻意的犯,但并不等于无意的就是值得原谅的。
她冲着他抖着声音吼:“顾心智,你把我置于何地?”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我把你安置在我的骨髓里。”
这或许就是秀才遇到兵,当一个人摆明了要跟你唱反调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吐血身亡。
她拼命地深呼吸,呼吸不了。但她用最短的时间将气息调整,缓缓坐下去,像他一样采用了一个四平八稳的姿势,很安静地看着他,一直看到他有些心虚。
他说:“从今天开始,我正式追求你。我追求你是我的权利,你可以拒绝也是你的权利,在追求和被拒绝之间,想必也是很有趣的一种人生。”
她微笑,很喜悦地说:“可是我要结婚了。”
他大笑:“这样的借口在这样的时候说出来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你可知道苏言震?想必是知道的,因为你调查过我。似乎我也对你讲过,我唯一会嫁的男人,只有他。”
他的神色变得暗淡,但还是很坚定地说:“这个不重要,我可以为了你离婚,也许,就算你结婚,也会有离婚的可能。”
“我不是一个会背叛爱情和婚姻的女人,顾先生,如果你是想证明你的魅力,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诉你,对我而言,你的任何魅力都统统无效。”
谁说不会受伤?他的面容都在抽搐,好半天才缓缓地说:“我只是想证明,我爱你,爱到可以不惜一切。”
她不知道爱情到底具备哪些方式,但顾心智这样的方式是她不能接受的。就算没有苏言震,她也害怕靠近这样的男人,因为他太专制太强硬,爱情对他来说也好似在打仗,他用一种冲锋陷阵的将军的角色来对爱情进攻,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不惜牺牲很多的人。这样的爱情太自私太惨烈,而他爱的人就好像只是一种战利品。
宋若汉绝对不可能让自己成为谁的战利品,如果说他们有相同的地方,那么都是太过聪明的人而往往会轻视对方的实力。
她笑:“追求是你的权利,拒绝是我的权利,我们就把这样的战争打响吧。只是,有效期在我结婚的那天终结,我想顾先生这样的人不会对人家的老婆感兴趣吧。”
他也笑:“我的确是个对别人的老婆没兴趣的男人,所以,我会尽可能的让你不能和任何人结婚。”
这话听起来像是玩笑,但宋若汉的表情却僵硬了一下。
他站起来,彬彬有礼地说:“我相信命中注定,我有预感,命中注定你会是我的。”
宋若汉很久很久就在椅子靠着,她特别反感命运一说,但冥冥之中却恐慌于关于命运的轮回应验。宋家的女人,都注定会身遭厄运吗?
电话是汪希雯打来了,这个妹妹已经很久没在家里出现了,她的生活里那个黎从展成了全部,宋若汉从来都没想到,像汪希雯这样的女孩也能认认真真死心塌地的去爱一个人。
她说:“姐姐,你来拍卖会的现场吧,从展要拍卖他刚完成的一幅画,和你的身世有关哦。”
那是一幅巨型的水墨画,标题果然是《魂魄与红颜》。黎从展说过要举办一个有关古典题材的画展,并保证会把所有的作品送给宋若汉保存,却没想,他居然会把这幅画拍卖。男人的保证,果然是不能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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