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本来就不是好人 (2-1)

八点过了，若汉还没来，心智才想到居然忘记问她家住在哪里了。

电话响，那边说：“我是若汉。”然后报了一串地址就挂了。他满心欣喜，不管怎样，她实在是个细心的女孩。

开车来到，佣人将他领进去，大厅里满是年轻的男孩和女孩，而汪希雯无疑是里面最靓丽的那朵玫瑰。

她看到他，整个人就飞过来，连名带姓地喊：“顾心智，欢迎你。”

将礼物递给她问：“你姐姐呢？”

“鬼知道去哪了？一定是她那个见鬼的老板不给她请假。”

心智笑：“她有个很不通情理的老板吗？”

“一定是，她从未提过他，一定讨厌死了。我给你端酒。”

将酒喝下去，他突然觉得无聊之极，年龄的关系是一部分，而且，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何来参加这个莫名其妙的生日宴会。

希雯拖着一个男人来到他面前说：“介绍我的特别嘉宾给你认识，本市最年轻有名的画家，黎从展。”

两个男人伸手一握，就是那一瞬间，顾心智觉得这个男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认识汪希雯。嫉妒！对一个从没见过的毫不了解的男人嫉妒，从何而来？莫非男人也嫉妒长得太有魅力的男人不成？

从展笑：“我莫名其妙的被她拖来做什么特别嘉宾。”

“一个可爱极了的女孩子，不是吗？”

从展耸肩，他是个现代派的艺术家，但对希雯这样的女子都心存顾及。

希雯又风一样地卷来，心智不等她开口就告辞。

她笑：“为何要走？很多好玩的节目还没开始。哈哈，不是因为姐姐不在你就呆不住了吧？”

他居然承认：“是的。”

“哈！她不喜欢热闹的场合，我猜去了苏家，别失望噢，苏家就是她男朋友家。”

“男朋友？”

“噢，苏言震你知道不？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姐姐除了他根本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顾心智总算知道了，若汉还有个叫苏言震的男朋友。

“你就算要走，也该看一下我为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再走。”

顾心智怎么也没想到，她要给大家看的是一幅油画，画了一间春日阳光透进来的暖色系的房间，窗口侧身站着一个nt的女子，阳光正好照在她的t体，长发飘起，将她的脸隐约的遮住了。

希雯拖着从展，将他拖到人群中间去，对大家说：“他叫黎从展，这幅画是他送给我的。”

顾心智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嫉妒这个男人，那就是，自己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潜在的智慧，那是一种不被一般女人把握的智慧，属于执着又属于叛逆，属于现代又属于远古。

有人说：“这幅画如果卖的話一定很值钱。”

希雯大叫：“卖？哪个买得起？”

又有人起哄：“黎从展，一个这样完美的女人站在你的面前，你就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

这是个相当让人感兴趣的问题，每个人都盯着他。

他笑了：“这要看什么情况了，如果那个女人只是我的模特，那么她就只是有生命的艺术品，心乱的話只怕画笔都拿不住了。如果那个女人不是我的模特，怎么会无端端的在我面前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示，除非，那时我的心早就乱了。”

众人都笑。

顾心智远远的站在一边，他不懂人体艺术，也从不收藏此类的东西，因为，他从来都无法把现代的美靠近自己最炙热的那部分。

他来的目的只是若汉，而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那个苏言震。也许，他似乎把若汉想象的太不寻常，他以为她是这个时代最奇特的女人，温婉的个性，古典的气质，淡雅的孤傲，他就觉得她是不属于这个时代这个人群的。但现在，他知道了，她有着富裕的家境，有着不错的男朋友，他几乎一下子否定了自己对她那强烈的好奇。

所以，他没向任何人告别，开车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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