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现实 (2-1)

商鞅，吴起，都是法家的先贤，一个强大了楚国，一个令身处偏僻荒凉之地的秦国跃居七国之首。

然而，这两人的下场却十分凄惨，吴起被旧贵族势力射杀，尸体都被肢解，商鞅更是被处以车裂之刑。

现在的han国与当年的秦国何其相像，都是弊政误国，奸臣乱政。

墨言的问题，可谓是直指要害。

“有。”在几人的目光下，韩非咬了咬牙，掷地有声的答道。

“好。”墨言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个问题，以我和卫庄的实力，足以将姬无夜和血衣侯斩杀，没了他们两个，剩下的翡翠虎，潮女妖，蓑衣客都是秋后的蚂蚱，笼罩在han国空的夜幕也将烟消云散，你同意我们这么做吗？”

“这……”韩非皱眉，墨言所说之事，可谓是直接挑衅他心中坚持的法，这让他顿时犹豫起来。

见状，卫庄的眼中闪过淡淡的失望之色，却也没有说什么。

“第三，你敢逼韩王安退位让贤，自己做han国的大王吗？”墨言没有等他，继续问道。

“我做不到。”这次韩非没有犹豫，直接否定。

卫庄眼中的失望之色更重了。

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张良低下头，心中闪过一道担忧。

墨言瞥了他一眼，继续问话，

“第四，你知道han国的百姓，想要的是什么吗？”

“这……”韩非顿时语塞。

“我告诉你吧，是活下去。”墨言说道。

墨言既然决定了要加速六国的统一，那么他的选择就只有秦国，而韩非的性格决定了他一定会用生命来保卫自己的国家。

但是墨言不想看到他走向原本的轨迹——死于秦国大牢，所以他要慢慢的改变韩非的想法。

“韩非，你的学识我从来都不否认，七国间能超过你的寥寥无几，但是你的性格，注定了你只能为官，而不能做王。”

“而由你成立的流沙，在han国注定不能成功，因为韩王安会阻止你，姬无夜会阻止你，han国的贵族会阻止你，甚至于han国的百姓，也会阻止你。”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这个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当整个国家都在和你作对时，什么法都行不通。”

“这……”韩非的脸色僵住，身体一软，倒在横榻，灰败的脸色与刚才的意气风发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韩兄。”张良神色担忧看着韩非，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也觉得墨言说的话有道理，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就承受不住了？”墨言看着韩非，摇头说道。

“你就少说两句吧。”对于墨言的毒舌，紫女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忍不住推了墨言一把。

“现实，并不会因为我少说几句话就变成理想中的状态，我还是那句话，现在的han国已经积重难返，除非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方能有一丝生机，否则，必灭无疑，即便是孙武复起，姜尚再生，也没用。”墨言认真的说道。

“唉。”紫女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墨言看着韩非，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韩非，你的眼界太窄了，你把自己困囿在han国这个泥潭之中，看不到全局，所思所虑，不免有所遗漏。只有当你放眼天下，将一切都考虑到，你的法，才会真正的无懈可击，你的目标，才有可能实现。”

闻言，韩非眼中升起几分明悟，脸的神色好看了一些，对着墨言拱手，“多谢墨兄，韩非受教了。”

?墨言受了他这一礼，若是论学识，十个墨言也比不一个韩非，但若是论眼光和对局势的掌握，十个韩非也比不过墨言。

这无关其他，而是墨言拥有两千多年见识的积累，不是韩非能够媲美的。

“那，这流沙……”韩非眼中升起一抹纠结，若是刚才，他对流沙还有着很大的期待，但是现在经墨言一说，指出了诸多致命之处，他的心里就不免有些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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