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哦了一声,似乎对燕春来的安排早有预见,轻叩桌面的手指缓缓地收回,道:“燕生心思神鬼难测,他如此安排定有道理。江郎这次找到沈舵主,并无太多事情,只不过想跟沈舵主借一辆马车。因为江郎打算去拜访川西将军司马文功。”
借一辆马车的事情对沈俊雄来说不过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所以江郎在两个时辰以后便坐了由玉连城驾车的天下最华美的马车。
玉连城得到过燕春来的真传,风雷九转神功虽然还未修炼到堂奥之中,也有了五六成,风云九九八十一手的剑法也超出同侪。只不过比之其师风云浪子,在宿花眠柳风流放旷功夫却是一事无成,让人徒叹奈何。
玉连城驱车的功夫也甚是了得,和他一样既骄傲又神气的汗血宝马在他的手下不过两个时辰就没有一点脾气了。
他们已经在路行进了三天,渐渐地接近了川西将军的驻地。
江郎撩开了车窗的帘子,寂寞而且无聊地数着黄尘古道散落的马蹄印。在他们这辆马车前应该走过了九匹马的马队,走过了两匹马拉的双轮马车。
远处的鹅黄浅绿如同绵绵的情思,经过一冬的沉默终于生发出来,不九就会越演越烈不可收拾。
为什么人生已经苦累,还有经受绵绵不绝的情思的侵扰?江郎觉得这是一个亘古以来就难以破解的谜题。也许彼苍者天会知道其中的奥秘,也许大彻大悟的智者能晓得其中无奈和艰辛。
没有比情思更加锋利的武器,没有比情思更加伤人的武功。江郎每到春意隐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心中隐藏的情思也要隐约生发。
玉连城没有留意到江郎探出车窗的手,自然也没有办法瞧破江郎此时眼神中的忧郁和惆怅。
一点流云从远方飘来,随之一点飞鸿影也从远方送来,江郎喃喃道:“云飞处,为何总是孤鸿影?黯情思,当年旧梦依稀在望。”
他的喃喃声被玉连城听到,玉连城一手扯着马缰,回过头去,问道:“江大侠可有什么吩咐?”
江郎笑了笑,这个时候他只能笑一笑,他觉得燕春来的这个弟子虽然伶俐通透,却极为不解风情。这样的弟子,不知道风流自赏的风云浪子如何能忍受得了。
江郎向前望过去,一处繁华热闹的集镇就在黄尘古道的尽头。他笑道:“人活在世,总是有许多的烦恼和折磨,比如说肚子咕咕叫就是一种,而这种烦恼和折磨只有找一家客栈才能破解一时。”
玉连城也轻声笑了起来,笑声干净而且温暖。这是心地纯善的少年的笑,江郎毫无来由地羡慕起了能够笑的这样干净和温暖的玉连城。
玉连城道:“如果江大侠觉得腹中饥饿,在下就让马儿加一把劲,看看天色,正午的时候一定能够抵达前面的集镇。”
骏马嘶鸣,黄尘古道被飞驰的马车远远地丢在后面。
集镇就在眼前,集镇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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