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委会的领导,邀请我上台发言,希望我跟大家讲讲我创作诗歌的一些情况,激发大家创作更多更好的诗歌出来。
我非常荣幸,也非常愿意做这么一个抛砖引玉的小石子...”
“写诗,是有感而发。我大部分诗歌作品,是在楚南老家,一个偏远寂静的山村里,获得的灵感。
夜空晴朗时,我都会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灵感就是那时迸发。有时候觉得,人一生所获,不如一夜星空...”
听到这里,巩雪双颊微红,有点微热,不由地低下头。
这段话,他在给我的回信里有写。
现在又在这里讲出来,看来是他真的曾经有感而发,然后一直珍藏在心里,还写给了我听。
可是,巩雪内心深处,突然跳出一个头上长角的小人。
冷笑道:不一定哦,说不定这段话,他是见人都会说。
巩雪有些迟疑和纠结。
她抬起头,美丽的大眼睛,看着讲台后面的曾骅。
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
王维民看着眼里。
蔡洺也看在眼里,嘴巴紧紧地抿着,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
王维民狠狠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连忙转过头去,装模作样地地听讲。
讲话中,韩好学等人互相传递着眼神,空气里开始弥漫着阴谋的气息。
每个大学只有一个人能上台朗诵,十几所大学其他做好精心准备的人,都只能遗憾地从后台出来,在座位里,跟同学们挤一挤。
他们心里都有几分积愤,被韩好学带头一挑拨,迅速变成了一团火,等待时机准备爆发出来。
曾骅洋洋洒洒讲了二十多分钟。
“我的讲话结束了,谢谢各位领导,各位同志!”
哗哗,又是激烈的掌声。
韩好学等人开始蠢蠢欲动,等待掌声慢慢低下去的时刻。
《诗歌》杂志社副社长兼主持人上台来,笑眯眯地与曾骅握手,正要宣布下一项,突然台下有人站起来大声喊:“讲这么多没用,现在请春生同志,现场给我们写首诗,好不好!”
马上有几十个人站起来,大声附和着:“好!春生,写诗!春生,写诗!”
附近不明真相又喜欢凑热闹的群众,乐滋滋地跟着一起大喊:“春生,写诗!”
王向东脸色骤然变白,他扒开帘布,举目往台下看去,看到隐隐为首的正是韩好学。
又是这家伙!
丘世中面如死灰,哭丧着对左右的朋友说道:“完蛋了。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这些家伙肯定是嫉妒骅子写了那么多好诗,知道他现在没有诗歌灵感,今天故意要他当众出丑。”
张海波脸色也变得难看。
杨佐扶了扶眼镜,目光聚焦在台上的曾骅身上。
他弟弟杨天喃喃地说道:“没有灵感,真的假的?莪时时刻刻有一肚子灵感。”
杨佐在旁边说道:“你那是一肚子屎。对于春生同志来说,写不出媲美此前那几首诗歌的新诗,就等于没有灵感。”
王维民脸色也是一变,变得凝重起来。
巩雪没由来地一阵紧张,不由自主地抓住王维民的手:“王大姐,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呢?春生同志明明说了,现在没有灵感,暂时在诗歌方面封笔,全身心转向小说和剧本。
这些人怎么能当众逼他写诗歌呢?”
王维民转头看了一眼巩雪,苦笑着叹了口气:“不把春生同志打倒,这些人怎么上位啊?”
“春生,写诗!”
礼堂的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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