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与玛丽的共舞 (2-1)

“嗯……玛丽小姐，你真的想听后世的人们对你的评价吗？”

“是的，先生。”如白百合花般纯白的少女脸庞带着笑颜，眉目间是纯然的温柔和欣然的期盼，“我想从您这里听到百年后的人们是如何看待我的。”

“即便这些评价也许比较糟糕？”

“我对自己还是稍微有一点自信的呢。”玛丽站起身来，迎着午后的阳光，背着手后仰着，骄傲中夹着狡黠的笑颜奇异地和身后明晃晃的阳光融合。

“未来的我，会成为像偶像一样耀眼的法兰西之星，还是杰出的艺术家呢？”

天真烂漫的玛丽小姐充分地发挥了一个少女应有的幻想。

但……

“很遗憾。”

陆离神色沉稳，低垂眼角，带着遗憾的口吻开口道：“两者都不是。”

“玛丽小姐，也许你并不想听，不过，事实便是，你的人生不是在人们的赞誉与惋惜中结束的。”

“而是，踏了断头台，以悲剧结束了你的一生。”

玛丽脸的笑容逐渐凝固，定格。

她的表情中带着惊愕与呆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喃喃开口：“开……开玩笑的吧？！先生，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幽默呢。”

“并不是玩笑。”

陆离的语气中带着惋惜的意味，他摊开双手，说道：“假如变革没有发生，假如法兰西没有衰败，假如这是一个太平盛世。”

“玛丽小姐你所期望的光景也许会出现，像偶像一样耀眼的法兰西之星也好，受人敬仰的杰出艺术家……以玛丽小姐的美貌与杰出的美学艺术天赋，也不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但是，世没有如果。”

“变革发生了，法兰西也衰败了，而这些都是从个世纪便积累下来的苦果，如今将由现任的国王与王后来偿还。”

“在后世，人们将你称呼为赤字王后，对你的评价也只是美貌轻浮、身居高位而奢华无度的败家子，败空了法兰西国库的罪魁祸首。”

“什……什么啊！”

玛丽感到十分委屈：“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啊！还有，法兰西会衰败什么的……那，不是真的吗？”

“真相是无法被谎言粉饰的。”

陆离平静地回答着对方：“至于玛丽小姐，会背赤字王后的骂名，事实是遭人诬陷，尽管如此，仍然有不少人相信赤字王后的名号。”

“玛丽小姐，是否有觉得不公呢？”

得知自己日后会踏断头台。

得知自己日后要面临的悲剧结局，与后世的骂名。

没有人会保持镇定。

年轻的玛丽也不例外，她的脸已经看不出刚才的骄傲，她将头埋在双臂当中，肩膀微微耸动，似乎是在小声地抽泣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因为民众不需要真相，只需要一个替罪羊。”

陆离走前，右手扶在玛丽的香肩，轻轻拍打着。

“我为你的历史待遇感到不公，所以，我来，我见，我会将这里见到的一切，带给后世的人们。”

玛丽忽然停止了抽泣。

她抬起头来。

那张如人偶般精致的脸庞此刻挂满了泪痕，她慢慢地用手擦去泪水，脸忽然浮现出了笑容。

“先生，您是说，您能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带给后世的人们看吗？”

“当然，后世数以千万的人们都会看到，现在的玛丽小姐。”

陆离微笑着，轻飘飘的声音传入玛丽耳中，却是给予了她十足动力。

她忽然前一步，牵住了陆离的手。

“那么，先生，我可以邀请您与我共舞一曲吗？”

玛丽直视着陆离。

而在画面中，她的目光也正对着镜头。

那双如海洋之星般璀璨的瞳眸正一闪一闪地发亮，散发出美丽动人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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