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暗地里操作可以,可若是放到了明面上,他无论怎么选择,名声都会受损。
牺牲一些小官罢了。
能为他儿子去死,那是他们的荣幸。
上面,纪长泽见黄面果然一句话不说,手捂住嘴仿佛打了个哈欠,其实是遮住了要涌上来的笑意。
年老的狮子比年轻的羊更容易对付。
因为它已经习惯了自己称霸一切,自视过高,还以为自己跟年轻时一样可以撕咬掉所有阻拦自己的动物。
“行了,既然没人有意见,那这个事就这样。”
他起了身往外走,那些亲人在衍地的臣子们眼巴巴看着小皇帝离开,心底急切的不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救出自己的亲人。
只能等着下朝后,纷纷去寻黄面。
“王爷,我儿子当初是可以留在京城的,他是为了小黄大人才去的衍地,您可一定要救救他。”
“王爷,我弟弟他还年幼……”
“若是没有小黄大人的准许,我妹夫如何敢做这样的事,王爷,我可就这么一个嫡亲妹妹……”
“我那个女婿他……”
黄面被围住让一堆焦心不已的臣子们叭叭叭输出了一顿,也想起来了他不少下属的子女亲人在衍地了。
而且按照小皇帝的处理方法,估计到时候一个都跑不掉。
毕竟这种事一般都是处理官位比较高的,而他下属的这些亲人们追随去衍地就是为了表忠心,小黄大人为了回应他们的忠心,自然会给他们开个后门。
如今后门变成生死门,再怎么悔不当初也没用了,只能竭力想在黄面这里得个允诺。
“下官知晓陛下震怒,此事很难善了,下官也不求别的,只求保住犬子性命,王爷,下官可就这么一个独子啊。”
黄面被缠的焦头烂额。
那么如今他就陷入到两难了。
现在的局面对他跟对他儿子来说绝对是最有利的。
小皇帝压根没怀疑过他儿子,而是近乎本能的直接跳过了问罪这个表哥的流程。
但他还在气头上。
之前黄面才因为赋税这件事跟他对着干,说了一堆的大道理。
结果小皇帝气的半死只能接受自己不能加赋税的事实了,黄面儿子去假传圣旨私加赋税?
黄面了解他。
小皇帝对他这个舅舅是不错,但他发起火来别说是舅舅,就算是太后来了都无济于事。
所以在他没意识到这些,无条件相信表哥的时候,是最好的逃离此劫难的机会。
那么问题就来了。
小皇帝把怒火全都倾泻在了其他臣子身上,而如果这个时候他为了救这些朝臣的亲人去阻拦。
到时候,两重怒火加在一起。
他儿子肯定是摘不出来了。
黄面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一个泥沼一般,不管是挣扎还是躺平,结果都不大好。
没错,这就是纪长泽想要看到的。
他回去之后伸了个懒腰,对着上前来帮他脱掉外衣的赵岭说
“今儿演戏的那个人,朕瞧着不错,是个可堪用的,给他一笔钱,以后就让他给朕做事。”
“也是陛下教导的好。”
赵岭拍着马屁,将小皇帝的龙袍放在一边准备一会交给宫女。
纪长泽盯着那黄艳艳的龙袍,眼底露出嫌弃之色。
“朕不喜欢黄色,朕想要黑色的龙袍。”
赵岭不知道他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但还是回道:“陛下若是喜欢玄色,让底下人做就是了。”
“不,朕不想要只做着自己穿。”
纪长泽坐在榻上,继续画自己的画,一边画一边慢悠悠道:“朕想要以后的龙袍全都变成黑色。”
赵岭有些惊讶:“这……怕是文武百官不会答应……”
一直以来,皇帝的龙袍都是黄色的,陛下若是突然改成黑色,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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