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饶令怎么都想不到, 自己只不过是病了一场而已,醒过来就多了一个好友。
明明和纪长泽不熟悉的,但为了不喝那苦死人的药, 他只能捏着鼻子在父母面前承认自己与纪长泽是好友关系。
然后就见着纪长泽放下药碗后, 周父周母全都开始夸赞起了对方年少有为。
纪长泽之前还称得是浪子回头,从大家发现原来之前不是他不想学习而是他父亲是个不进的一直拦着后, 周饶令就对这个同窗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改观。
但是这点改观最多就是不讨厌对方了。
后来侯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纪长泽的嫡母带着他们那群庶子和离,之后就是纪长衍另立门户。
然后纪长泽就好像是“反正有大哥养了我也不用再努力了”, 学习起来没以前刻苦,功课做的也开始没以前那样出彩。
倒不是说纪长泽不做功课,只是中规中矩, 让曾经见过他那样努力的周饶令一眼就看出来对方根本没怎么心。
对此他是既不解又不可苟同的,毕竟就算是他父母都疼爱他, 身为以后注定要单独出去分府别住的次子, 周饶令心底还是十分有危机意识的。
知晓自己不是嫡长子,国子监都进不去,更别说以后父母不在后了。
若是自己不努力, 以后就算是长兄愿意提携, 那日子也肯定没现在这样潇洒。
抱着这样的想法的周饶令,自然是十分不理解纪长泽现在就放松的所作所为。
在他心里, 对方就是一开始的浪荡子, 之后的浪子回头,再之后的甘愿平庸。
然后现在,只不过是病了再醒过来, 父亲母亲居然就对纪长泽赞不绝口了??
周饶令是满脸茫然,大病初愈, 话也说不太利索,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在那吹捧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同窗。
“从前便知晓周家三娘教导出来的孩子必定不会差,今日一看果然是如此啊。”
“今天多亏了你,若不然,我们家饶令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何止是饶令,我们整个周家都是靠了你这孩子。”
周饶令脑子越听越迷糊:“父亲,母亲,你们在说什么呢?”
怎么说着说着,都扯到周家面去了。
纪长泽他一个还没成年的,他能帮周家做什么。
周母听到小儿子问话,慈爱的回头看过来:“你之前昏昏沉沉的不知晓,你生了一场大病,多亏了长泽看在与你同窗一场的份,亲自将你救了回来。”
周饶令:“……”
生了一场大病他是知道的。
只是,纪长泽他,什么时候会看病了??
纪长泽也没去管周饶令满脸都“我是不是还在做梦”的表情,笑眯眯道:“伯父伯母实在是太过夸赞晚辈了,晚辈也不过是学了点医术罢了。”
“谦虚。”
周父笑呵呵道:“我都听夫人说了,你那是王公贵族来了都不出诊的,也是我们饶令有福气,你这才看在和他是好友的份赶来府中。”
“就凭着这个,长泽,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直接便说,只要我能办到,必定竭尽所能。”
纪长泽仿佛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回绝。
他也没觉得周父是真的感激他感激到了不顾长辈和官员的身份就匆匆许诺是冲动。
周父的官职不低。
这个家世能混到这个官职,他绝对不是个傻子。
天元病那是什么病?
当初就连一向有明君名声的天元帝都对之束手无策,为了挽救整个国家甚至牺牲了自己,以国君亲自走进那座城为宣传,才将这天元病暂时灭下。
但这样可怕到一百年前全国都闻之色变的病,到了纪长泽手中,却都没用多大功夫,就直接给灭了。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种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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