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然而曹操早已看透了一切 (2-1)

袁绍合袖示意一周：

“连累诸位损兵折将，绍之过也。”

“今董贼已退，盟军得进洛阳，已全其功，前日绍已代为封赏，今不愿战者，就此别过。”

“盟主...”

“聚义已散，稚叔莫再盟主相称。”

张扬重重叹口气：

“本初兄，你是知道的，丁原之后并州无主，非是我不愿助你破敌，实在是时局不稳。”

袁绍默然颔首：“理解，绍拜别稚叔兄，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本初兄，青州黄巾未平，孔融就此别过。”

“好。”

“本初兄...”

“本初兄...”

“本初兄...”

袁绍点头点到麻木，

随行共计八镇诸侯，此时呼呼啦啦走了一大半。

哪怕是袁绍堂兄，时任山阳太守的袁遗提出回军，袁绍也未曾挽留半句。

最后只留下曹操，以及根本都算不得一镇诸侯的刘备。

那天风很大，老袁心头很冷。

袁家的脸面看似很好用，但真正涉及到核心利益时，也就那么回事。

别人给他面子是给他面子，真不给他面子了，最多留给他一个还算光鲜的后脑勺。

“本初兄。”

“孟德也要走吗？”袁绍麻木的抬手：“一路珍重。”

曹操不屑一笑：“讨贼大业未平，汉帝未卜董贼犹存，曹操往哪走？再说你袁本初都没走，我不得留下来给你摇旗？”

“好！今日始知，孟德果为大丈夫也。”

“得得得，少在那里跟我打官腔。你现在可不是讨贼盟主了，还端着架子？”

“我叫你是要提醒你，咱这来时大军十数万，转眼只剩三五万，得加筑防御工事了，否则那吕布一次冲锋过来，咱就真是血本无归了。”

“你袁本初家大业大不心疼，曹某家底可薄，经不起折腾。”

经曹操一番插科打诨，袁绍心情舒坦了不少，笑骂道：

“果然是你曹阿瞒，刚夸两句便原形毕露了，我还不知你心里那些小算盘吗？今日损失你折算成钱财，待我回到渤海双倍奉还。”

“本初兄，豪爽！我这就去督建工事。”

仗自己打，名望自己捞，损失袁绍承担。

天下还有比着合算的买卖吗？

关键是卖了袁绍足够的人情，这人情非常重要，甚至比捞到的名望更重要。

“大兄，大兄，你慢些，等等我。”

“你拉着一张脸作甚？去，鼓舞士卒都躁动起来，既然留下来就要打出我曹军的风采，别叫袁本初看了咱笑话。”

曹仁愣了愣：“不是，大兄，某不懂。”

“说说。”

“进洛阳时，您不是已经得了东郡太守一职，咱还跟着袁绍凑什么热闹啊？反正他也不是讨贼盟主了。”

“蠢！你当天下人都是瞎子吗？奉诏讨贼，何为奉诏讨贼？领着兵马在虎牢关下吆喝两声？还是拿下座被烧成焦土的洛阳止步不前？告诉你，效忠汉室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击败董卓夺回天子，要么惨败在击败董卓夺回天子的路。”

“这...”

曹操拍拍从弟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这人啊，不怕做蠢事，怕的是自作聪明还笑话别人蠢。”

“某以前倒是没看出来，袁绍竟如大兄般睿智。”

曹操嗤笑一声：“睿智？你不会以为袁绍死心塌地的攻打荥阳是睿智吧？”

“那他在荥阳做什么呢？当真是忠心天子不成？”

“哼，我早就问过了，谁叫你不长耳朵。”

曹仁迷惑：“大兄何时问的？”

“半月前，我问袁绍大帐为何稍显空旷，他答防备西凉贼子分兵戍粮。我再问他袁尚何在，他托言后营养病。”

“没错啊，他是盟主，当然要从全局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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