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平淡散场,大家各回各家,关于五子戏的事伍福夫人约定在明天早要知道几人最后的决定,黎重要派车送几人回闫先生的别墅,几人挥手婉拒,表示想散散步。
黎重嘱咐注意安全,直接回家不要乱走。
前几天晚时常大雨肆虐,今夜难得云开月明,夜空碧蓝如洗,白天的闷热一扫而光,凉丝丝的风扫过,路旁柳枝摇摆,一边的水面布满碎银般的月光。
张明明边走边回头看着身边的吕颂彦,仿佛想看到虚无缥缈的吕颂彦被晚风吹起来的一幕。
“他不会被吹飞的,别看了。”小和尚在一旁悄声提醒,宋琳凌厉的眼神紧随其后。
张明明举手投降:“没有不敬的意思,只是好奇他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宋琳的意识在现实中的投射,可以简单理解成一个影子。”影像态的吕颂彦说,说着一旁的柳树像是要验证他的说法一样,伸出长长的柳条在吕颂彦的乳白色的身体里划过,像一道横亘天堑的铁链桥往下坠落时悄无声息的穿过淡淡的迷雾一样,无声坚定,不受任何阻挡。
一旁的小和尚应付的笑笑,脑海中突然有个念头闪过,似乎跟一个曾经给自己带来很大震撼的场面有关,这个场面很模糊,却像是跟吕颂彦刚才说的这句话有关联——‘宋琳的意识在现实中的投射,可以简单理解成一个影子’。
宋琳花费巨额代价,甚至率先把自己出卖给伍福夫人,才复活了自己脑海中的吕颂彦,可是在吕颂彦真的重新回到四个人中间之后,不知道宋琳体验如何,其余三人都在这个影像态的吕颂彦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感受到不适,大家都知道这是自己去世的伙伴,但是一方面为了照顾宋琳的情绪,另一方面还要假装眼前这个影响就是自己的朋友,这对众人来说都是一种不言而喻的折磨,一个本该安稳呆在坟墓里的人时不时出现在谁面前都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
尤其是对我——小和尚想道——从第一眼看见这个影像态的吕颂彦,自己的信仰就在经受摧残,尽管大家对吕颂彦的去世感到十分难受,但是并不意味着大家需要一个寄生在宋琳身的投影。
这个时隐时现的乳白色影像在强光下很难看清,就算在大街有人看见这个不存在的男孩也会觉得自己是在烈日的照射下看花了眼,没人能确定自己看见的是一块扬起的塑料布还是一个半透明的男孩,他说话的声音像是来自极寒之地,他走路的形态总说不是在走路还是在飘荡。
这就是民间传闻中‘鬼’的样子了——小和尚边走路边这么想着,突然开了窍似的想起刚才自己那种感觉从何而来。
在营救金妈的那天早,在小和尚面前,张明明分裂出大量意识用以扑杀那些水蛇蛤蟆之类,就在那一瞬间,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沙洲彻底被压塌了。
这显然是不合理的,当时沙洲站着的只有张明明一个人,水面无风无浪,只有刚才压垮了沙洲的那群蠢蛇,而且那群蛇在沙洲垮掉之后纷纷逃向水里,那时候的沙洲并没有彻底坍塌。
可是在张明明分裂出自己意识的那一瞬间,沙洲应声彻底垮掉——从那时候起小和尚就一直觉得那一幕有些不对劲,像是一根鱼刺插在喉咙里一样突兀,直到刚才吕颂彦说起自己就是宋琳意识的一个投影,小和尚才意识到当时自己在沙洲看见这一幕感受到的不对劲在哪——意识没有重量。
那张明明分裂出的意识怎么能把摇摇欲坠的沙洲压塌?
小和尚不由得后背渗出一身冷汗,眼角看向似乎毫不知情的张明明,他正为大家愿意加入五子戏的事情争论的面红耳赤。
到了闫先生的别墅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一点,文鸟变作女孩,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条生牛皮鞭,低头看着。
见众人回来,也不问事情的进展,只是说饿的话厨房里熬了点小米粥,大家纷纷表示累了,便各自回房。
张明明扶艾文楼睡觉,宋琳也带着影像态的吕颂彦回了他们的房间,小和尚倒了杯水坐到文鸟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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