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这个新闻稿就这样在两张纸上一会用笔把有的话语拉倒上头,一会又用笔有的话语拖到下头,就这样修修补补半个多小时,然后把改好的稿子给他。他看着我就像堆积木那样把他的两页稿子进行了重新组装,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拿着我改好的稿子,脸上乐开了花。他整个脸上在特别高兴的时候使鼻子的四周出现了很多条深深的皱纹,就像是母亲包好的包子的顶端被人手拧过后出现的纹络:“谢谢您,林老师,没想到你这么乐于助人!”我也开怀地笑笑:“是你抓的题材好,我只是稍加改动而已。你回去再好好推敲推敲。”他拿着稿子欢天喜地的往门口走去。可他走到门楼却又回过身来,重新走到我的桌子前,脸上满是自卑:“林老师,我前头也写过多篇稿子都没被省报采用过,您看这篇能采用不?”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大声断喝:“谁管了你娶老婆,还要管你生孩子?林老师辛辛苦苦给你改稿子就不错了,还管你能不能发表?再说林老师又不是省报的编辑,哪有那么多的啰嗦?”猛然这声大叫,别说那个问话的段有福,就连我都被吓了一跳。原来是不爱说话的陆赘一有点看不惯。段有富听见有人怒对于他,眼皮也没敢抬,就低着头要往外走。我对刚修改的这篇稿子还是充满信心的。我鼓励他:“要是我是编辑,你的稿子没问题能够发表。所以你的这个稿件采用率极高,以后还要继续努力,多研究别人写稿的手法。”说到这,那个犯人欣喜过望,两眼发着蓝色的光泽,兴高采烈地走了。
自从我的高局长观看l监狱服刑人员演出新闻稿在头版头条见报后,那篇稿件很快在监狱人人皆知,我也因为那片新闻稿而“一举成名”。但是针对那篇新闻稿的副题“要求服刑人员要带着感情演戏,更要带着感情改造”的嘱托,服刑人员是怎么做的呢?我想再次围绕这个嘱托纵向挖掘出一个新闻来,使高局长到l监狱的声势继续推向。
于是在这几天,我除过自己收集有关素材外,还专门发动剧团的冯琪、丁克、崔小四等把剧团组织学习情况、讨论体会情况、下一步投入步骤等给我进行反馈。
这一天晚上,我和剧团的三个老乡坐在院里,一个人拿着一把扇子,每人面前又放着盛满开水的大缸子,开始光着膀子海阔天空的大侃起来。说实话,人要是聊起哪个人喜欢巴结讨好,都会用:“专拣肥勾子舔”来贬低,入了监才知道不要说人,就是蚊子也是一样。对于营养不良的犯人蚊子很少光顾,只是那些有钱好吃好喝的人才整天招惹蚊子。我们这几个人晚上光着膀子,几乎都能看到肋子骨,所以蚊子也只是在我们的周围“愤满”地哼哼几声就飞走了。虽然我身上有些肉,但是聪明的蚊子能分辨出来我的是“虚膘”,所以也不怎么感兴趣。蚊子一般喜欢围着转的无非就是油脂味或含糖量较高的郑维文、齐子敬,还有吉占中等,所以他们出来一般都不敢露肉较多。我们摸清了蚊子的习性以后,到了晚上就不怎么害怕,心里特别坦然的坐在那。冯琪掏出他那盒农工烟,很不情愿地给了丁克、崔小四各一支,用眼睛斜溜着我:“林峰呀,你也太仔细了,那么大的烟瘾都戒了。这还不说,还要让我搭上烟陪你闲侃。”我笑着说:“哈哈,还是老乡呢,那么小气啊。”冯琪哭丧这个脸:“不是我小气,只是家底太薄。我每天都是一根烟卷成三炮抽。现在给他们发一次烟,就抽掉我六炮。两圈下来就把我一天的炮都抽完了。”崔小四也十分可笑:“冯团长啊,老乡在一起,也没说只抽你一个人的烟。下一圈我给大家抽我的大公主怎么样?”冯琪一听,大家并没有在他一个“羊”身上揪毛的意思,不好意思的笑笑:“可不是我小气,是真的没能耐。”他然后看看我,眼睛往上一提说:“我要是有林峰的会写文章的能耐,天天管你们抽好烟!”
说到这,丁克笑着指着冯琪:“林峰是写文章的,你是玩乐器的。你的乐理知识这么丰厚,可惜把这些天赋全义务捐献给监狱了!”冯琪争辩道:“我也不是愿意要来的,这不是给抓来了吗。”说到这冯琪脸装出一本正经:“好了,闲话一会再说。我们都把搜集到的情报给林峰摆货摆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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