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坚决地说:“不成!”并加重语气:“我林峰是穷人,也太需要钱,也想为养家糊口尽一份力。但是我一辈子做人还是有底线的。古人有: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我不会因为几个臭钱出卖我的灵魂和应有的人格。”我的话一出口,他们两个都惊呆了。说完,我拉开了门,径直往监院走去。李当看我出来,赶紧跟在后面:“生意不成仁义在。别把这事说出去。”他到了门口吆喝:“卫小娟,开门,我把林峰送回来了。”随后他又拐进了那个小房子里。
回到院里,我长出一口气,没想到坐了监还能长个见识,有人专门盯着你要钱,还有人找上门来给送钱。
到了第二天就是接见日。许多人还是不出工,我们的监号白浪、吉占中,还有我在等待着家属的到来。石宝家里远,上个月刚接见,这个月是不可能来了扈驰母亲实在是行走不便了,所以他们两个出工去了。
我躺在床上,既有相见的迫切,又有男人的冲动,再想起上次那两个剧团的在妻子胸部上扫来扫去的眼光,又觉得好笑。要是那个帮教日里老婆能来,我真的能使劲在她的灵敏地带捞上几把多好。但已经错过了这次。再遇这个机会还要等上一年。想着想着,那里就搭起了帐篷。我抬头看了看,又自怜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后窗之外传出了那个女干警爽朗的笑声。她每次都是这么欢快,没见其人先闻其声,总是能给人激情向上的感觉。
她的笑声给我们传递进一个信息,就是第一波家属进来了。白浪、我,还有吉占中我们几乎同时坐了起来,扎着耳朵分辨着自己家属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这个月说好了第一天来,所以我焦急的等待着。“哎呀,来了,我的两个孩子都来了!”墙外的说话声惊动了白浪。他“呼”地起身,急匆匆的整理帽子。
白浪已经走到了监院门口,执勤员才开始吆喝:“贾自刚,史龙海,白浪”
白浪和吉占中的家都是这个城市的,所以白浪一走,吉占中就要开始咕哝开了:“妈的,人家也是这个墙外头的,你个骚货也是这个墙外头的。人家都能这么早的赶来,就你这个骚货来不了。又不知道被你那个男人勾引走了。”
我听着吉占中嘟嘟哝哝的就好笑:“吉老师,不要着急,嫂子不是上班吗。总得请个假或颠个空来看你,不是每个接见日都来吗?即便今天不来,还有明天呢,别着急!”我极力劝着吉占中。我心里真的觉得这个吉占中有意思。他老说老婆是个活死人,不会风情万种,但每次老婆来得晚他都焦躁的团团转。可老婆来了,他却在晚上心猿意马的想着“俐”。
我正想着,忽听窗子外头有人叫我:“小子妈来看你了!”我听见妈妈说话,就在里面大喊:“妈,我想你们了!”话里夹杂着哭腔。接着一个翻身,就“啪”地跳下了床,很麻利的在床下拿起发表稿件的报纸和那个要邮寄的稿件,鞋都来不及提起,一手拿着帽子朝着接见楼上疯跑。我上的接见楼,妈妈和妻子还没到来,我直接去占12号电话。
这时才看到妈妈和妻子已经上了楼梯,出现在了接见室的入口处。
我拿起电话,急切的等待着。妈妈虽然年龄大了,但也是见儿子的心切,迈着大步子朝我走来。
家里不用再给我带烟,所以所带的物品显得轻松多了。但妈妈手里还是提着一个圆形的保温桶。我知道那是我最爱吃的饺子,也是妈妈对儿子的一片深情。妈妈先拿起电话,虽然她是笑着,但眼里还是含满泪花:“小子,妈给你包的饺子,这次不是羊肉馅的,妈给你包的茄子鸡蛋馅的,也是你爱吃的。”看着妈妈我心里满怀感激,人常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每次来也只是看看儿子就很满足了。“妈妈,来的时候少带点东西,把您自己身体照顾好才是儿子最大的心愿。也只有你身体好,才能等到儿子回家孝敬您的那一天。”看着日渐老去的妈妈,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妈妈不能给我擦眼泪,只是隔着那层玻璃举着她手里的手绢。就是这层玻璃隔开了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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