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代表不满,代表抗争,代表自我存在的宣泄。
不论公平亦或不公,他从前能感到的,都是理所当然。自己作为别人理所当然所认为的存在,对待他的方式自然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那样的他也会伤心,也会不愉快,但这只是顺从人情,服从规则,融入自己这个存在的必要的妥协。
但现在不同,他有了新的存在,这个存在不再需要他压抑自己。
正如他之前说的,在洞穴中体会到的那种无法被拘束的态度,是他所明白的作为人的最原本的姿态。
要以这样的姿态活着,他只能继续和大小姐抗争,在此同时,这也是他和优利卡的约定,以及优利卡的期望。
更何况少女对自己的袒护,令他信心十足。
“好吧,”杰罗耸了耸肩,“让我感谢这春日还不算冷的夜风吧。”
杰罗环视身边一周。
视线从自己的团员,爱德华、伊戈尔,船员两兄弟,金发大小姐身上扫过,他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表情,最后将视线落到了身旁的银发少女。
“能帮我拿一会儿吗,优利卡小姐?”
“”
少女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杰罗宽慰的笑了笑。
“就一小会儿”
会场一片寂静,只听见杰罗“窸窸窣窣”褪去衣物的声音。
他小心的不让火枪和匕首从衣服内衬中暴露,略显笨拙的动作引得台下不时发出讥笑。
当杰罗胸口的惨状露出来时,会场中的讥笑瞬时湮灭。毫无疑问,胸前的疤痕是被人误会为战斗的负伤了吧。在这个佣兵占多数的会场,如此面积的疤痕倒是为杰罗赚得了一部分的尊敬。
等到杰罗脱得只剩贴身底裤的时候,他求情般的向迪妮莎看了一眼。
“好了好了,再脱下去对小朋友的成长不太好。”
迪妮莎赶紧摆手,表情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淡然,反倒让杰罗有些奇怪。
瞥了瞥嘉尔的方向,红发女孩已经被艾莉蒙上眼睛,一脸茫然的在原地站着。大概整个会场只有她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吧。
而艾莉自己,则是看着已经看过好几遍的杰罗的胸口,露出略带尴尬的笑容。
“说实话,团长的表现已经在我意料之外了,”迪妮莎重新坐回了座位上,盯着杰罗胸前的疤痕,将面前的牌收作一叠,“筹码什么的就不需要了吧,一局定胜负再继续下去真的对精神不好。”
杰罗也坐回原位,优利卡如理所当然般站到了他的身边。
见迪妮莎没有在意,工作人员也任由少女留在场上事情的发展似乎早已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不必劳烦荷官先生了,这场我们简单一点,”迪妮莎将桌上剩下的牌呈扇形排开,“一人抽一张,比大小。”
杰罗稍微思考了一下。
两人先前的手牌都没出现过黑桃,而他依然记得黑桃所在的位置,只是简单的抽牌,他没有输的可能。
然而,迪妮莎必然有应对的方法。
杰罗在上一局,集中全部感官,依旧没能看出迪妮莎所用的手法,但有一点他能肯定,对方是在所有人都未察觉的时刻,偷换了底牌。
可能一开始询问自己,双方会发到的手牌,也是为了综合考虑自己能换的底牌和得到的手牌。自己太容易中她的挑衅,不知不觉又被她利用了一番。
大小姐的手法,杰罗虽然没有全部看到,但他隐约间察觉到一点,
微弱的魔法波动,在大小姐揭开底牌的同时发生。
就像草尖掠过的蛇影,顺着草叶晃动的方向看去,只能瞥见残留一瞬的蛇尾。
只凭尾巴杰罗无法判断毒蛇的种类,但他知道谁能。
既然是用魔法作的弊,那就请教魔法方面的专家来解答。
至于请教的办法嘛
杰罗望向身旁的银发少女。
只好又拜托她。
“优利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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