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无话,四个人晓行夜宿,在原始森林中行了四五日,终于到达了龙蒙边境的牛心山黑风口。
牛心山藏语称为“阿咪东索”,意思是“众山之神”“镇山之山”,看去气势恢宏,绵延数百里,的确不负盛名。
黑风口的森林密度之大难以形容,深处几乎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全是红松、落叶松、桦树和白杨等耐寒树种,地的枯枝败叶层层相叠,走一步能把整个小腿都陷下去。
人还好办,就是马太重了,经常陷进去无法动弹,一帮人使出吃奶的力气连拉带拽,就这么走一段推一段的慢慢前进。
好在从黑风口出来,地势就平坦多了。
这时候已经到了黄昏,血红的夕阳挂在天边。
四个人登山坡,放眼望去,只见夕阳摇摇欲坠,天边全是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整个天空都象被浓重的油彩所染,真是苍山如海,残阳似血。
胖子见此美景心怀大畅:“苏爷,老胡,这景色太美了,咱这趟没白来啊。”
苏辰没接茬,他正在运用阴阳十六字风水秘术这个神技,推算哪里有古墓。
对照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苏辰仔细观看谷中地形,心中暗喜:“总算是他娘的找对地方了。这里地势稳重雄浑,有气吞万象之感,这谷里必有贵族的古墓。”
胖子见苏辰和胡巴一都不搭理他,便问前边的英子:“大妹子,野人沟的野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野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见过没有?”
英子回头说道:“俺也知不道啥是野人,听俺爹说这些年好多人都见过,但是没人捉过活的,死的也没见到过尸首,见过的也说不清楚是个啥样。”
“都没人见过野心,叫什么野人沟,那不是胡扯嘛!”胖子又开始较劲了。
英子解释道:“野人沟以前不叫野人沟,叫做死人沟,据说是金国人死了后都埋在那里。再往前更古老的时候,也不叫死人沟,是叫做捧月沟。”
“捧月沟历来是大金国贵族的墓地,后来蒙古大军在黑风口大破金兵主力,尸积如山,蒙古人把死人都扔进了沟里,整条山谷都快被填满了,所以当地人就称这里是死人沟。”
“再后来有人在这条山谷附近看见了野人,传来传去,死人沟的名字就被野人沟代替了。”
胖子突发奇想道:“苏爷,老胡,野人不知道在市场能卖什么价?”
胡巴一啐了一口,道:“胖子,你是穷疯了,野人那也是人,太不人道了。别想着活物了,还是想想死物吧!”
正说着话,英子听到有野兽的动静,吆喝着三条獒犬,策马向前面包抄过去。
三条獒犬都是训练有素,在英子的呼哨声中,居然懂得分纵合击之术,一看就没少打过猎。
没过多久,英子就提着一只小鹿回来了。
只不过这鹿的样子有些奇怪,身有梅花癍,体形不大,长得也不太匀称,后腿粗得异乎寻常,大耳朵没有角,和一般的梅花鹿完全不同。
英子将鹿扔在地,把鹿身翻过来检查死鹿的腹部,象是要寻找什么东西,最-后似乎没找到,气得她狠狠地在鹿身踢了两脚。
又对那些獒犬们骂道:“这些熊玩意儿,整天就知道吃吃,啥也指不你们,你们几个今天谁也不许吃饭”
胖子在一旁瞧得奇怪,便问英子:“大妹子,你找什么呢?”
英子一边抽出尖刀给鹿剥皮,一边回答胖子的问题:“胖哥,你没见过这种动物吧,这是麝,母麝的肚脐里有麝香,哎呀妈呀,老值钱了,不过这东西贼极了,一瞅见有人要抓它,先一口咬掉自己的肚脐,嚼个稀烂,这几条狗太熊,它们的动作再快点就能得到一块麝香了。”
胖子听了之后,靠着一棵大树坐下,低着头弯着腰,向自己的肚子一下一下的使劲。
胡巴一见状一拍他的脑袋:“你他娘的想什么呢,你以为你是鹿啊,自己能拿嘴够得着自己肚脐儿,再说你肚脐儿里全是泥,根本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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