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一阵惊奇,目光沿着水龙头,一路顺着管道扫来扫去。
王小虎的声音,和水流的声音成功吸引来了另外还没睡的两人。
“怎么了?是不是有水?我听见有水的声音了,快!快让开,让我喝一口,渴死我了!”
有人顶开王小虎,俯在水龙头跟前就是一顿咕咚。
只是才吞咽了两口,就止不住干呕起来:
“呕,这、呕……这水,这水怎么是涩的?”
傅璟佑手里攥着毛巾和刷牙缸子,已经转去了角落便池那边。
他对眼前一切同样好奇,正仰头找陆淼说的那个抽水马桶的拉绳呢。
听见问话,他随口答道:
“津门市依着海河,有时候受海水倒灌的影响,水就是咸和涩的。”
这是陆淼说的。
同行的人都没见过大海,下意识回嘴问:
“啥?海河的水跟咱们那边不一样吗?还能是咸的涩的?那里面能长鱼吗?”
“能,江有江鱼,海里当然也有海鱼。”
傅璟佑找到马桶拉绳了,伸手轻轻拽了一下,便池里立即哗啦啦冲过一阵水。
另外几人看的希奇,赶忙凑近问:
“这又是什么?”
“室内厕所,上完厕所拉一下这个绳子,水就会冲干净……不要拉得太用力,绳子会断。”
“傅哥,你怎么什么都懂?”
几个小子挤开傅璟佑,嘴里一口一个“傅哥”,叫得及其亲热,围着便池七嘴八舌的议论。
“我还是头一次见,茅坑可以按在屋里头的,楼下不是还住人吗?不会漏到他们头上去吧?”
傅璟佑摇摇头,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躬身站在水龙头下的池子前洗脸刷牙。
来时别的东西带了不少,却没带洗漱脸盆。
傅璟佑刷完牙洗完脸,用刷牙缸子接了凉水倒着洗了洗脚,之后便先回了房间。
后面王小虎跟着进屋,脱了衣服就要上床。
傅璟佑坐起来看他:
“洗了脚再上。”
王小虎不刷牙,或者别的什么,傅璟佑管不了,难受的也不是他。
但是同盖一床被子,王小虎必须得洗脸、洗脚。
王小虎:“……”
王小虎一阵无言,心说傅璟佑真是太讲究了。
偏偏敢怒不敢言,怕不洗脚傅璟佑会跳起来打他,王小虎只好又套上衣服,摸出毛巾去洗脸洗脚。
等再次回来躺进被窝里,王小虎舒坦的直感慨:
“我这一趟过来,骨头都快冻成铁板了,还是被窝里舒坦!”
傅璟佑见他躺下了,就拉了床头的灯绳。
放假一下子黑了下来,王小虎坐起身道:
“怎么就黑了?这灯怎么关的?”
“跟抽水马桶差不多,也是有一根绳子,开灯时候拉一下,关灯再拉一下。”
“真的假的?傅哥,你再演示一遍,我看看?”
“……已经很晚了,睡觉。”
“哦。”
王小虎大抵有些话痨成分,虽然然怏怏躺下,一张嘴却不见安静下来。
“傅哥,你以前来过津门吗?还是去过跟津门一样的大城市?”
他们不懂的东西,傅璟佑都懂。
王小虎很好奇。
傅璟佑没有隐瞒,背对着王小虎侧躺,如实道:
“没去过,我媳妇儿是知青,来时她说的。”
“怪不得。”
王小虎点点头,旋即又惊愕的坐了起来。
“你、你媳妇儿是知青!!”
王小虎他们生产队里也有知青,在王小虎眼里,知青的眼光可高了,一般人可入不了他们的眼。
王小虎搞来搞去,被窝里好不容易捂的一点热乎劲儿全给都没了。
傅璟佑有点不高兴,蹙紧眉梢回头“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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