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宏进连忙把那信中信塞了回去,只抽出另一页信纸抖开查看。
率先入眼的是一手好字,紧接着几个醒目的字眼,瞬间钻进贺宏进的眼皮底下:
“政策变动,下乡人员中,独生子女可申调返城……”
贺宏进看了看胡致远,后者点头后,他才继续往下看。
直到看完一整封信,贺宏进才抬起头,无比震惊道:“这、这是要调人啊!”
胡致远颔首,“是要调人。”
贺宏进不敢置信,蹙眉追问:
“这事靠谱吗?”
这些年来,队里的知青有多盼望返城,他不是不知道。
那些知青坚挺了那么久,都没成功,现在凭借这一封薄薄的信,就能返城了?
贺宏进对此抱有质疑的态度。
胡致远点点信封,道:
“这是政策,但也不是所有知青都能返城。里面还有更进一步的政策要求,不仅得是独生子女,还得是城里父母老或病残,身边无所依靠的才可以申请调动,领导也会酌情优先通过这批人。”
“这现在这……”
胡致说:“这是领导的意思。”
贺宏进便不再说话。
独生子女……这年景,就盼着子女能出息,哪个家庭不是三五个崽儿的?
真正独生子女的家庭有多少?
而且,陆小宝……
贺宏进蹙眉把这三个字念了几遍,队里知青没有叫陆小宝的,姓陆的倒是有一个。
他不是很确定,就试探道:
“队里是有一个姓陆的知青,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就是特派员你要找的那个。总之,我先把人请过来,你看看再说!”
“行的。”胡致远点头,“当时参与上山下乡的青年同志有不少,城里知青办忙活起来,填错名字也是有可能的。”
贺宏进函授,进厨房跟陈桂芬打了声招呼,就让陈桂芬找人去了。
陆淼在地里干活干得好好的,隔着老远就听见陈桂芬站在山坡底下叫她,她收了农具,就往山坡下走:
“婶婶,什么事呀?这不还没到下工的点儿吗?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陈桂芬笑了笑,不确定陆淼是不是那县里特派员要找到的人,她也不好直接透露消息,只问道:
“陆知青,你除了陆淼这个名字,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名字?或者说,以前有没有改名什么的?”
“没有啊!”陆淼一脸茫然,不过想到什么,她又补充道:“没改过名字,但是在家的时候,倒是有个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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