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语舔了一下唇瓣,好半晌才找回声音:“伯伯,这蛇你要是带回家吃,可一定得记得要多煮一会儿。”
蛇身上的寄生虫可不少。
“咋啦?还怕老头子我做不熟了?”
那叔伯黑瘦的脸裂出笑容,喜悦之余,言行中多了丝浑不在意,“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后生娃娃不懂,蛇这个东西在我们乡下见得多,吃的也多。你瞅见那片田里的小子没?”
那叔伯往远处一指,陆淼眯眼看去,缓缓点头。
“哈哈哈,你知道他们为啥这么有干劲不?”
陆淼慢吞吞割着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回道:
“不是因为年轻的体格?总不能是因为吃蛇吧?伯伯,你可别骗我,你要是唬我玩,我就生气了。”
陆淼小孩似的言论逗得老庄稼把式哈哈大笑:
“年轻的身子骨当然是这个。”
叔伯竖起大拇指,接着又说:“可也跟吃蛇脱不开干系,你不晓得吧?吃什么补什么,蛇血补血,还有那个蛇胆啊,生吃还明目呢!”
生吃蛇胆……
陆淼一阵恶寒,整个人都不好了:“生吃蛇胆明目,那蛇血补血……该不会也是直接放血喝吧?”
叔伯戏谑出声:“可不是?”
陆淼“嘶”了一声,胳膊上的汗毛立起,小声尖叫跳出去好几步远,生怕被会被塞着喝蛇血。
或封建或传统的习俗和习惯她可能理解不了,但是生吃蛇胆、生喝蛇血什么的,这个消息听进耳里,真的不亚于她徒手捏爆虫子时的难受!
那叔伯见陆淼不禁吓,哈哈笑了几声,也不再逗她了。
正逢队里传来下工的口哨,那叔伯一手拿镰刀,一手提着那条已经垂直不动的蛇,笑呵呵地跟陆淼打了声招呼,“得了,到下工的点儿了,知青同志,小老头先走了,免得一会儿蛇臭了可惜。”
话音落下,人已经率先走在前面回家去了。
陆淼抹去额上汗渍,窒息无比地晃晃脑袋,一步一滑上了田埂,跟在后面往队里知青点去。
路上和从别处水田回来的任冰心等人遇上,她小跑上去集合。
任冰心见她提着布鞋,一双脚丫打着赤脚还都是泥泞,好奇问:“你不是去棉花地了?这一身怎么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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