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宗派遣的两名属下,在被押入县衙之后,很快就招供了,毕竟,他们在李安府邸的时候,就已经将事情说出来了。
如此一来,县衙里面很快就传出了消息,而这一消息与李安府邸护卫散播出去的消息是一样的,两者互相验证,更是进一步确定了事情的真实度。
这样一来,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对此事深信不疑,并严重怀疑安禄山父子的人品,从而让安禄山苦心经营的好名声遭遇重大打击。
消息很快就传入了安禄山的耳中,这让本就心情不好的安禄山大发雷霆,并立即狠狠的教训了安庆宗一顿。
“你这个逆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父让你想办法,你却给为父捅这么大一个篓子,现在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安庆宗跪在地上,认错道:“父亲,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一时大意,下次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
安禄山大怒,呵斥道:“现在为父被你拖累,你说该如何收场?”
安庆宗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恭敬道:“此时皆是孩儿一人所为,父亲并不知情,孩儿会一力承当所有责任,消除外间对父亲不利的谣言。”
“好,我儿还是敢作敢当的,不过,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估计,连陛下都有可能知道了,这件事为父至少负有教子不严的责任,会亲自向陛下请罪,以获取陛下的原谅。”
安禄山一脸无奈的说道。
“是,父亲。”
安庆宗大气都不敢喘,缓缓退下。
在唐朝,夜闯民宅的罪名不大不小,按照律法将会被处以杖刑,而杖刑分几等,分别为仗打六十、七十、八十、九十和一百。
安庆宗的两名属下带有偷艺的目的,当处以最重的仗刑,也就是各仗打一百,以儆效尤。
不过,这只是针对一般夜闯民宅的案子,而这二人背后还有主谋,如此,处理起来就有些棘手了。
京县令的品级只有正五品,而这个案子牵扯到的双方职位都不比他低,京城的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件事,所以,该如何处置真的不太好办。
律法在各朝各代都是极为严酷的,但人却是讲感情的,法外容情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这个案子如何了结,关键还是看双方的态度。
至少,不论如何,李安与安庆宗还是要传唤的,而传唤的方式就比较温和了,几乎类似于请人,衙役可不敢对这二位有丝毫怠慢。
“大兄,现在是安庆宗做错事落到我们手里了,可千万不能便宜他。”
李昆雄小事提醒。
“得饶人处且绕人,安庆宗也不是故意的,只要他肯拿出一百挺金赔罪,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李安还有一日就要大婚,自然不会在这件小事上追究太多,况且,这种小事也不是什么大罪,能捞一点钱就行。
到了县衙之后,李安看到安庆宗与县令已经坐在一起谈了起来,就如同多日不见的老朋友一般,丝毫没有官员审理案件的样子。
“安公子好惬意,咦,怎么安节帅没来?”
李安开口打趣,嘴角微微一抹笑意。
“此事完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我父亲毫无关系,要他来干什么?”
安庆宗非常敏感的站了起来,眼神很是不怀好意。
李安笑道:“不好意思,坊间都是这么谣传的,在下轻信了,不过,在下也很是好奇,若没有安节帅的授意,安公子哪来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派遣属下夜闯我的宅子。”
安庆宗正色道:“这完全就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承认就是了,这事与我父亲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以发誓。”
李安也不反驳,自信道:“安公子若想吃豆芽,取些豆类以水泡之即可,奈何如此大费周章的派遣属下冒险进入我的宅子,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胡说,哪有如此容易,我耗费了百余斤豆类也未能生出豆芽,父亲催逼,我才出此下策。”
安庆宗想也不想的就将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你父亲催逼,如何催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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