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不大,但各类刑具却非常齐全。
墙壁,每隔几步便插有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火光将整个牢房照得透亮。
想不到平日里忠肝义胆的张国公,竟然也会玩儿这样的花样。
私设牢房,这可是重罪呀。
不过此刻,朱由检根本没有心思去追究这个。
倒是绑在对面“老虎凳”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人正是张国公口中的“大鱼”: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
张国公身着宽松的睡衣,坐在旁边的椅子,身后是四名装束齐整的兵丁。
见朱由检进来,张国公起身相迎,四名兵丁迅速朝他跪下。
“王爷,你来坐下,待老臣亲自审问。”张国公挥手屏退兵丁后,扶朱由检坐到他的椅子。
“王体乾,见到信王为何不问安?”张国公厉声说道。
“王爷安康!”王体乾扭开脸,极为不屑地说。
“哼,大胆阉宦,竟敢对王爷不恭。”徐应元在边忍不住喝道。
“王体乾,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看看,这里的设施比你锦衣卫的诏狱如何?”
张国公继续发问。
其实不待张国公发问,王体乾一双贼眼早就在四处打量牢房里的各类刑具。
刑具并不是什么高端设施,只要心狠手辣,各类器具的发明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王体乾目光看向地面,似在沉思。
“你猜猜看,与你锦衣卫的田尔耕相比,本王审讯犯人的手段如何?”
一提到田尔耕,王体乾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人尽皆知,田尔耕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恶人。
但凡落入锦衣卫诏狱中的犯人,一经田尔耕审讯,不死也得掉层皮。
“王爷、国公,你们要我说什么?”王体乾的声音明显变了,变得卑微谨慎。
“别装糊涂,说说魏客两贼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王体乾当然不糊涂,当他被带进这间牢房,第一眼看到张国公时,心中便明白了个大概。
但是说与不说,他的内心还在做斗争。
虽然他现在是阶下囚,但只要离开这个地方,他在朝中的身份地位也不是一般人能撼动的。
“王爷、国公,即便奴才犯了国法,也不该由您二位审理呀,该交由魏厂公,由锦衣卫诏狱审理才对……”
不知王体乾脑子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突然胡言乱语。
“大胆阉人,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张国公一拍椅子扶手,嚯地站起身来,大喊一声:
“来呀,刑,给我狠狠治一治这个狗奴才。”
四名兵丁前,开始施刑,一声声惨叫立即传遍整个牢房。
“你以为魏贼救得了你吗?”
“你以为就凭你们一群阉货,真的能成大事吗?”
“你看看几千年的历史,有哪个皇帝是太监出身?”
“你入宫几十年,受皇恩、食皇禄,位居掌印之职,不思回报,竟然异想天开操弄权柄。”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信王才是正统,信王才将是你的衣食父母。”
“今日你若执迷不悟,他日信王继位,必将你千刀万剐,令你九族不得偷生。”
……
张国公暴跳如雷,情绪激动,在受刑的王体乾面前来回痛骂。
“国公,犯人晕过去了。”行刑的兵丁报告说。
“哼,这个阉货,竟然这么不经折腾。”张国公欲罢不能。
“拿冷水来,泼醒继续审问。”
“请王爷先回房休息,有消息后老臣立即向您报告。”
“那就有劳国公了。”说完,朱由检便和徐应元一起离开了牢房。
经过严刑审讯,王体乾很快便将魏忠贤的计划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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