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羞成怒地暴吼道:“闭嘴!别特么废话了!刚才有没有一个女的跟着我过去?”
“女的?哪有女的?”
“老大你想去大保健就直说嘛!”
几人被他吼得莫名其妙。
他摸了摸脖子,皮肤上还残留着刀刃压出来的印子,那把小刀好像不太锋利。
“撤!”
他一挥手。
“不等了?”那几人诧异地问道,刚才他明明还是一副今天要等候通宵的样子。
“闭嘴!”
刚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他无名火起,恨不得揍他们一顿泄愤。
干他这行的,得罪了太多人,天知道是什么人威胁他。
那几人不敢问了,灰溜溜地一同坐进来时的车里。
路上,他频繁通过后视镜观察后方,确认没有车辆跟踪。
要离开这座城市吗?
要是他被这么三言两语就吓得灰溜溜地抱头鼠窜,那他以后还怎么接生意?
虽然不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但今天是他疏忽了,以后只要加强防备,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他没有看到,其他人也没看到,这辆MPV里除了他们之外多了一个女生,静静地蜷缩在角落。
她身材娇小,如果有必要,藏在座位下面也可以。
MPV驶回他们的临时住处,刚才呵欠连天的这帮人立刻来了精神,聚在一起打牌炸金花。
他拒绝了其他人一起打牌的邀请,进入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慎重起见还额外加了一道锁。
检查窗户,关得很严。
呼——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取来威士忌和冰块,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到沙发上,打算喝酒压压惊。
举杯,仰头。
古铜色的清冽液体流进他的喉管。
痛快!
然而,这口酒刚咽下去,他的脖子又是一凉。
熟悉的金属触感,熟悉的黏糊。
他维持着仰头举杯的姿势不敢动,浑身冰冷,比杯子里的冰块还冷。
怎么回事?
她是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墙之隔,其他人还在吆五喝六地炸金花,就算他敢呼救,他们也未必能听见。
沉默。
这次,女人没有主动开口。
“我……我正打算走……”他哆嗦着说道。
“我真没骗你!我真的正要走!你看,我说今天晚上走,但这不还没天亮么,我就是想回来换条裤子……”他指着自己尿湿的裤子强行辩解道。
刀刃的力度加重了几分,深深地陷进他的皮肤里。
还好这刀子钝,否则他的气管已经被割开了。
每说一句话,每咽一口唾沫,喉骨都刮擦刀刃。
“我发誓!我发誓!我今晚肯定走,再也不回来了!我求求你,别杀我……”
这次他真的怕了,如果说上次他有疏忽大意的成分,这次他刻意提防过,却依然是防不胜防。
那个女人简直就像是如影附形的鬼魅一样。
他有几条命敢跟她玩?
几秒后,刀刃移开了。
他维持着僵硬的姿势不敢动,又过了几秒,才猛然前跳,同时转身。
沙发后面是空的。
他冷汗淋漓,环视着室内。
窗户没有被打开,门没有被打开,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应该还没走,依然留在屋里。
啪嚓!
他握住威士忌的瓶颈,将瓶身磕碎在桌角,举着断面参差不齐的上半截瓶身当作武器,护住胸前。
他的眼睛紧张地左顾右盼,不放过屋里每一个能藏人的角落。
“从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我特么就不信面对面还能怕你一个娘儿们?有本事你出来!”他骂骂咧咧地给自己壮胆。
他被总是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的刀子吓怕了,连移动的时候都只能背贴着墙,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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