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灭神 (4-3)

“这种祭祀舞蹈的节奏感和力量感非常好，说是一种美妙的艺术绝不为过。这样的异族艺术是那些带着种族观念的鲁钝之人所无法体会的，因为他们在潜意识中就把这个给否定了。”另外一位少年注意到了尤利西斯小姐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舞台的那个怪人，立刻表示自己早已经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凡之处。

“啊…也许吧。但我相信能从中领悟出艺术并诚心欣赏的只是少数天才，绝不包括像我这样的家伙。不过至少我敢于承认自己的愚鲁，像是那些明明不懂却要装作心领神会的人才是真正的恶心……”

“小家伙你们还是快点出去的好，至少也闭住嘴。”终于也有其他的贵族法师忍不住转过来叱喝这些年轻人。“面的两位阁下可都看得很认真呢。”

再是桀骜的少年也只能乖乖闭嘴，确实如此，面的两位老人都看着舞台正中的仁爱之剑看得津津有味，全神贯注，双眼放光，时不时还在互相讨论一下，好像那不是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而是一个比刚才的尤利西斯小姐更漂亮百倍诱人一万倍的绝世尤物。

“…精神高度集中，生命体征强度反而在不断减弱…不，是以一种更加优化更加合理的方式运转，逐渐减少了自然散发出来的波动。”

“相对应的，法则的维度也在不断拔高，秩序性也在不断增强……这家伙还真是哪个神灵的信徒吗？但是怎么连‘全知透析’也辨别不出来这到底是哪一个神灵的波动？偏向生命领域……应该是次级神之类的？但到底是什么怎么会检测不出来？总不可能这几十年偷偷地诞生了什么新的次级神吧？”

“不，不，不一定是神职者，这个法则波动的形态有些不对，虽然偏向生命领域，但是总体的维度方向并没有像是真正的神职者那样的集中，法则的延赞性也异常地宽广……”

“法则的维度还在不断地提升当中…再这样下去必须得用专门的监控序列才行了……可惜，总不可能现在去奥术学院吧…真是头痛，要不要通知他们一声？”

“你疯了？来不来得及不用说，这里的消息一泄露出去，马就会有神殿的家伙们赶过来。我们就这样看看吧，你看数据流的走向，应该快到最后的高潮了…”

舞台，仁爱之剑的拳法已经越来越快。相对应的，他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踏脚，带来的威势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惊人，那些围观的窃窃私语已经彻底消失了，每一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并不是说他的动作有多大的破坏性，实际他脚下的舞台，脚步边的碎石，甚至出拳时的风声都没有什么变动，但现在所有看着他的人精神都在随着他的每一拳每一脚而震动，畏怖，仿佛那舞台的是一尊万米高大的擎天巨人，正在宇宙中心挥舞手臂开凿一个新世界。

轰隆一声，仁爱之剑终于击出了真正的一拳，不过却不是对着不远处的双头食人魔，而是朝天而去，屋顶那些被凝固住的破碎砖石和整个屋顶全部被轰成了细碎之极的砂石飞高空。

“生命法则延展度再次扩大，开始对广域的精神产生共鸣影响，这已经是神性领域的部分特征了！”面包厢中的老人终于忍不住兴奋地大叫起来，双手在空气中连连挥舞，侦查性奥术的光芒不断闪动。

“击碎了我的‘力场稳固空间’！”胖胖的老人也兴奋起来。“怎么做到的？冲击波是有，但奥术结构是从内部先崩溃的！”

以双头食人魔的形态同样站在破烂的舞台的阿德勒大法师却是无法兴奋，他只能是震惊，还有些不知所措。维持着这个真实幻象的奥术，他无法再和包厢中那两位大法师一样运用七环以的侦查性奥术，不过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还是能看出的，至少刚才的那样一击已经足可以威胁到现在的他。

仁爱之剑长出了一口气，身的气息沉降收敛了下来，刚刚那一拳是‘天河倒卷碎乾坤’，已经是之前他所修炼的武道最强的一击。

只是曾经最强的一击。现在他身涌动的气血，凝聚的精神意志，和所有记忆中过往的一切完全交汇相融，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山谷军镇中，面对着那从天而降，浩浩荡荡庞大无边不可触摸的高位存在，那是压倒一切众生的天地意志，世界本源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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