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
朱高煜掐着小腰冷眼瞧着孙若微与被扔在地形状颇为凄惨的聂兴。
只见这聂兴趴在地,批头散发,肮脏的囚服到处都浸染了血迹,浑身下没有一处好地方,一看就是受了诏狱的大刑伺候。
孙若微见到儿时玩伴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眼神里满含着恐惧和怜悯,她扯了扯嘴角,想说句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朱高煜见状笑了笑,径直走前,对着孙若微说道:
“我要和他单独聊两句。”
“好。”
确认了聂兴暂时无恙,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孙若微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朱高煜迈着掐着小腰在此刻已被铁链子铐起来的聂兴面前来回踱步,他小手摸着下巴想了想,随即站定在聂兴面前,笑着开了口。
“我知道,你们的家人在国家靖难的时候被误杀了。”
此言一出,聂兴顿时一脸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了面前这个小孩。
心里有一种莫名奇特的情绪。
这种话,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能说出来的?
怎么感觉这么怪异呢?
只见朱高煜顿了顿,小脸微微一笑,语气平淡的接着开口:
“之后,你们跑到福ii建,躲到了山里,投靠了建文。”
“日日密谋要刺杀我家皇。”
朱高煜说完这句,凑到一脸惊异的聂兴跟前微微一笑:
“我还小,没有你们这些靖难遗孤那么大的心眼,废话不多说了,只要你告诉我建文在哪儿,我便做主立刻放了你。”
聂兴瞪大了眼睛看向朱高煜,一脸难以置信的震惊样子。
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孩童,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他神色复杂的盯着小孩身宽大的衣服,仔细看了看。
这是...飞鱼服?!
看起来像是千户飞鱼服的样式。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聂兴肮脏带有狼狈血迹的脸写满了对朱高煜的好奇与探究。
这话到底是谁教他的?!
难道是狗皇帝...?
思及此处,聂兴污浊的脸扯出来一抹冷笑:
“呵呵,狗皇帝是无人可用了吗?”
“如今都要派一个小孩来问话了?”
朱高煜闻言一愣,小脸一板没有说话,而是走前去,直接就对着聂兴的肚子来了一拳。
一拳到肉,只听见被铐在墙的聂兴痛苦的闷哼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眼含惊惧的看着他。
怎么会?!
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力量?!
怎么也想不通的聂兴突然冷笑了一声,抬起头恶狠狠的对着朱高煜说:
“原本以为你小小年纪是个人物,没想到也是个草包!”
“我们到现在都没被杀,那是因为我们什么也没说。”
“你以为你把若微弄来,我就什么都告诉你了吗?”
“你痴心妄想!”
朱高煜掐着小腰戏谑一笑:
“现在天下太平,单凭你们几个靖难遗孤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实话告诉你,我家皇一直很想和建文坐下来好好聊聊。”
“好化干戈为玉帛。”
“这毕竟是人家家事,你们何必为他们送死?”
“你只要告诉我建文在哪儿,我马就放你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
“好一个家事!!”
“哈哈哈哈!”
聂兴闻言,手带着镣铐仰天大笑,随后便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了地。
朱高煜看着聂兴这一副仿佛失了精神支撑的破败样子轻叹了一声,摇摇了头,转身走了出去。
背对着大牢里那个癫狂大笑的家伙,朱高煜嘴角缓缓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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