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王杰士满脸笑意道:“冼老板你是开制衣厂的,怎么也来这里开会?”
“手艺不行的进厂制衣,手艺精湛自己开铺子裁衣,这里随便哪位老板都比我冼某人懂高级时装,过来取取经。”冼耀文自谦道:“倒是王老板你,我记得福兴主要做西装,怎么会来听讨论旗袍的会?”
“现在生意难做,福兴只做西服赚不到铜钿。”
“王老板说话真客气,你们老合兴王家做了几十年西服,你们都说赚不到钱,其他师傅只能要喝西北风了。”
在上海有一群人叫红帮裁缝,是清代以来浙江奉化、鄞县一批裁缝为代表,缝制西装见长的宁波裁缝的总称。
原来正确的称呼叫奉帮裁缝,因为上海吴语中“奉”与“红”同韵,又由于这批裁缝为红毛鬼洋鬼子服务,因此误传为红帮裁缝。
王杰士的爷爷就是红帮裁缝中的佼佼者,世纪初创立老合兴招牌,经过几十年的开枝散叶,王家从事裁缝行当的人不知凡几,内部竞争非常激烈,王杰士一看在上海只能内耗,前年带着妻子来香港创立了福兴招牌。
谁知道去年老合兴也来了香港,继续沿用原来的招牌。
王杰士那一段,冼耀文是听苏丽珍说的,来源于福兴自身外传,真假就不知道了。
王杰士苦笑一声,“冼老板,我不是装穷,生意真是越来越不好做,要不是我英文流利,能做点红毛鬼的生意,日子真不好过。”
“一样的,制衣厂越开越多,不少都做衬衣,我也是每天发愁。”冼耀文叹了口气,说道:“每个月单是人工开支就是数万,两三个月没生意,我就要上街乞讨,到时候讨到王老板门口,还请给口吃的。”
王杰士哈哈大笑,“冼老板说笑了,你卖一个月,我们这些开裁缝铺的几年都赚不到。”
冼耀文摆了摆手,“别提了,快进快出,赚点钱都压在材料、广告费上,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回头钱。王老板,你真打算做旗袍?”
王杰士点点头,“是有这个想法,还在犹豫。”
“先听真经,改天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好。”
又听了一会裁缝师傅们分享的真功夫,冼耀文趁散场之前离开。
到了山今楼,拿出笔记本一行行写着什么,直到黄祖强在对面坐了好一会,他才停笔,撕下其中一页递给黄祖强。
“《天下第一裁?关于裁缝的故事?”黄祖强看了一眼字体特大的标题便问道。
“你一边看,一边听我说。”冼耀文点上雪茄,娓娓道来,“康熙年间,出了一个以裁剪入武的天才,名字让撰稿人自己想。他在反清复明的同时,收了五个徒弟,分别是东方、西门、南宫、北堂、第一。
自从天才身死,郑家降清,五个徒弟的后人便隐居于九州五方的市井,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轩辕,表面上只是一个给人做衣裳的裁缝,暗地里,每隔二十年,五家就会在飞鹅山比武,也就是论裁()
。
故事的第一回就是飞鹅山论裁。
1931年,农历春节前,又到了五家论裁的日子,不知道为何,非常凑巧,五家同时出现了武学和裁剪兼修的奇才,对这次的飞鹅山论裁都是势在必得。
五个奇才分别是东方不断,擅使绣花针;西门吹剪,擅使裁缝剪;南宫无褶,擅使金斗熨斗;北堂度身,擅使帛布尺;还有第一裁,一切与裁缝有关的工具皆可以使得出神入化,他就是男主角了。
论裁的过程我就不说了,给撰稿人充分发挥的空间,总之是男主角第一裁赢了,虽然赢了论裁,但实际上第一裁对以裁剪入武根本不感兴趣,他只想做一个裁缝,顺便成为一个全球知名的服装设计师。
因此,他参加了九月份在伦敦举行的世界服装设计师大赛,就在他夺得冠军,英国王室要聘请他为专属服装设计师时,九一八事变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冼耀文摊了摊手,“后面就是各种打鬼子,越激烈,越煽情,越血腥越好,到抗战快胜利的时候,安排他受重伤,隐居飞鹅山疗伤五年,我们现在的此刻才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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