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酒楼也闭了大门。
后院中,四个人一如既往的坐在院中乘凉。
项云与白泷下棋,而稚贞则是在一旁弹琴。
平日里最为活跃的陆丁,此刻反而异常的安静。
独坐在假山旁,一言不发。
往日里稚贞弹琴,他一定会搬一张小板凳坐在旁边,一副花痴状。
今天却格外的沉默。
项云发现了陆丁的异样,也知道他是为什么会这样,但他不想问。
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失望的。
白泷也看出了陆丁有心事,也不想问。
不是不关心陆丁,是觉得他这样太反常了,自己问了也未必有结果。
这种事情,可能只有自家公子能说得动和说得通他。
同样,观察力过人的白泷,也发现了自家公子今晚有些怪怪的,下棋时心不在焉的。
往日里,即便自己在棋局中取胜了,也是要耗费些时间的,可今晚的棋局,每一盘都赢的格外轻松。
甚至有一局,自己已经赢了,公子仍未察觉,还在落子。
心思一向缜密的公子,有这些表现,这就足以证明出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白泷猜测公子和陆丁的反常,应该是为了同一件事情。
只是公子隐藏的更好一些,没有在脸表露出来什么东西。
而陆丁则是喜怒哀乐都写在脸。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
后院中除了悠悠的琴声,与时不时的落子声,没有一个人讲话,气氛怪异。
这在往日里是很难见到的。
陆丁是那种闲下来一刻,便觉得要死了的人。
终究他还是忍不住了,搬着板凳坐到项云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憋了一刻钟。
项云淡淡说道:“说。”
陆丁抬起头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开了口。
“师傅,我觉得曹穗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哪样人?”项云问道。
陆丁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白泷则是听出了关键,原来两人异常的原因,都是因为曹穗。
想来他也有几天都未露面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陆丁想了半天,酝酿好措辞之后,继续道:“师傅,曹穗他以前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这点半个咸阳城的人都知道。”
“但是······我觉得······自从他跟着师傅跑步之后,就慢慢地变了。”
“我是这么想的,以他那种家世,其实不用吃这些苦的,没事跟咱们一起跑步,自讨苦吃。”
“还跑到晕倒,而且不是一次,是六次。”
“反正······”
“我是不太信今天那人的话。”
“师傅你也说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我看到的曹穗,虽然没有什么长处,但是人不坏,可能是以前缺乏管教,才会那样横行无忌。”
“他跟师傅相处之后,我也骂他几次,但他都不计较,我看着他的眼神,知道他是真心的不计价。”
“所以他怎么会跟人争风吃醋。”
“不然这样,还是等他好了以后,我再去问问他。他敢说是,那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他来咱们酒楼,我就把他赶出去。”
“好不好,师傅?”
项云淡淡道:“说完了?”
陆丁见自己的师傅是这样的态度,觉得师傅一定不会原谅曹穗了,拿手拄着脑袋,一脸的苦闷。
项云看着桌的棋局,一脸沉思,也不知道是在思考着什么。
白泷轻轻地将棋子丢到棋盘。
这是认输的表现。
但她这盘棋已经稳操胜券,怎么都不可能输。
项云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转身朝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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