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快、快救救清儿!”她满手是血急急抓住厉诚濡的白大褂,那双眼惨暗无光,只有浓郁又化不开的焦虑。
“我先抱她进屋,你跟上。”厉诚濡没时间顾虑她,抱起陆澄清就冲进门内。季寥摸索着起身,碰到厉诚濡放至在地的医药箱,二话不说就提起来急匆匆地试探前方跟着进门。
厉诚濡把陆澄清放在沙发上,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嘴,“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陆澄清又咳出一口血,彻底染湿纸巾。靠在沙发上平缓两口气后,才有气无力地说:“我的胸膛被余楠至踹了一脚,好疼。”
“什么?”厉诚濡震惊,“余楠至是跆拳道的高手,这一脚下去肯定伤到肺腑了,快跟我去医院拍片检查。”
季寥刚进门就听到厉诚濡的话,刹那间,胸膛传来钻心的疼痛,差一点就站不稳而倒下。
陆澄清揉着胸口疼得倒抽冷气,“你们医生啊,就爱夸大其词,不就被人踹了一脚嘛,没啥大不了。实在不行,你给我开个跌打损伤的万花油我按时擦擦就行,别浪费钱了,咳……”
“都吐血不止了还敢嘴硬,我已经叫了救护车,等下就到。这个期间你也别说那么多话,等下去医院彻底检查。”
厉诚濡再拿纸巾给她擦拭,季寥看不见,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不知不觉,她后悔了,后悔跟着她们回来,因为她,牵连了清儿。
“对不起……”季寥忍不住开口,却被陆澄清厉声警告。
“再跟我说这种话,我可要生气了。”她望着季寥,抿了抿沾满腥甜的唇瓣,看着那张自责又惶恐的苍白小脸,内心之中涌出一股艰涩的疼痛,即使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也不会因此厌恶季寥,因为季寥的遭遇比她遇到的还要恐怖千万倍。
呼啸的救护车很快抵达陆家村,医生护士抬着担架根据厉诚濡给的位置冲霄而上。
“病人在哪?”
“阿苏,这里这里!”厉诚濡再度抱起陆澄清放入担架,认真的叮嘱,“她的伤势在胸膛,有可能是被伤到肺腑了,你们小心一点。”
阿苏边抬着担架边应声,“具体情况还得进一步观察,我们先走一步。”
“嗯。”厉诚濡在后,因为还有瞎眼的季寥,他不能放任不管。
“清儿伤得严不严重。”声带颤音,证明她此刻担心又害怕,同时,也不想被厉诚濡蒙在鼓里不明真相。
厉诚濡不忍诓她,如实说来,“按照她的吐血量,你要有心理准备,也就是说,她凶多吉少。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尽力抢救,不到最后关头不放松。”
“居然这么严重。”季寥踉跄两步摇摇欲坠,几乎是站不稳身子,还是厉诚濡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你稳住可别倒下了,不然她就没人照顾会更加痛苦。”
季寥颤抖双唇艰难地吐出简单的一个“嗯”字,天知道她是鼓足多大的勇气才发得出声音来。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连累她人,可事与愿违,老天爷总喜欢和她开玩笑。
清儿是无辜的,或许在别人眼里清儿是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可于她来说那是家人般存在,很重要很重要。
救护车带着陆澄清呼啸着离开,厉诚濡扶着她的手,清楚地感觉她的恐惧,“你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绕过车子打开后座门,厉诚濡小心翼翼的将她塞进去。
季寥缩短盲杖,在车里摸索着,找个自己觉得舒服的位置靠上。厉诚濡没有关车门,而是站在外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着她因为朋友出事而惊慌失措,看着她像只乌龟缩在角落惶恐不安。
自父母出事后,她从来没有那么害怕伤心过,死咬着唇,拼了命的想要抑制内心里波涛汹涌的胡思乱想,攥着盲杖,连唇都咬破了也不觉得痛。
在厉诚濡眼里看来,她此刻满眼悔恨,却又因自身弱小而又无能为力。
“厉先生,还不走吗?”她快要按捺不住飞驰的心想要生出翅膀飞到清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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