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针对嗡嗡嗡结束后的文学创作是否应该真实地暴露和反映中国当代社会伤痕与现实以及是否应该恢复“十七年”主流文学的问题,展开了旷日持久的争论。
1978年1月,刘昕武的班主任发表在人民文学,并迅速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也让惜春派在与偏佐派的争论中占据了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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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伤痕发表,“伤痕文学”的名字不胫而走,牧马人又紧随其后,赢得了国内无数读者的眼泪和心。
惜春派迅速在舆论场取得了争论的话语权,并把这股优势不断向文学界以及读者群体扩大。
相比以“文”见长的惜春派,偏佐派身的“官”气更重,他们不主张一味暴露伤痕,对于伤痕文学作品的出现不断施加政治压力。
但奈何民意汹汹,普通百姓当中深受嗡嗡嗡之害的人大有人在,伤痕文学的出现便是他们宣泄的出口,民意如同冲破了堤坝的洪水,又如何是人力能够堵的住的?
可以说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在双方的争论当中,惜春派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地位。
但就在今年,偏左派趁着头会议精神的东风,发起了对惜春派的总攻。
随着话剧假如我是真的、电影剧本女贼和歌德与缺德等文艺作品的出现,这种争论达到了空前激烈的程度。
偏偏就在此时,林朝阳在十月发表了伤痕文学的必然兴起与衰落,注定是给这场空前激烈的大争论来了一次火浇油。
林朝阳本人并没有这个觉悟,甚至是被文学界普遍视为惜春派得力干将的刘昕武也没这个觉悟,他们的想法只是就事论事,但却忽略了外界环境和气候的变化。
导致伤痕文学的必然兴起与衰落在发表后的这段时间里,引起的讨论声越来越大,并迅速成为两派争夺舆论主导权的“阵地战”。
林朝阳这个始作俑者因伤痕文学成名,本来被惜春派视为自己人,可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背后放冷枪,被许多支持惜春派的人视为首鼠两端的叛徒。
站在偏左派的视角里,林朝阳对着惜春派反戈一击,他们自己是高兴的,但要说把林朝阳接纳进自身阵营里,也是不可能的。
谁敢保证这小子没有下次?
身边有这么个人,可得防着点!
林朝阳对于文学界的弯弯绕就是个门外汉,不懂也不关心,身边也没个人提醒,十月的编辑们倒是了解。
可他们也不知道林朝阳是个什么心理,还以为林朝阳就是想在这场大争论当中掺一脚,露露脸呢,所以谁也没说的太深。
人民文学的主编章光年也是惜春派的大佬之一,最近林朝阳身处两派大争论的舆论中心,又赶了林朝阳的要在人民文学发表,所以他便授意崔道义过来询问询问林朝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崔道义给林朝阳梳理了半天,他总算是明白了,难怪最近他被人逮着骂。
敢情他挨骂不光是因为像很多人说的那样“吃着伤痕文学的饭,砸着伤痕文学的锅”,更多的原因是在于1979年文艺界的一场“倒春寒”和惜春、偏佐两派的大争论。
他哭笑不得的冲崔道义解释了几句发表伤痕文学的必然兴起与衰落的原因。
听说这竟然是一篇给学生演讲的演讲稿,被刘昕武偶然听到之后撺掇着发表到了十月,崔道义同样哭笑不得。
“这闹的都是什么事啊!”崔道义无奈的慨叹了一句。
了解了事件真正的背后原因,林朝阳倒没有太放在心,他又不混文学界,写无非是想赚点稿费。
现在又不是十年前了,还搞引言获罪那一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他有个问题很好奇,问道:“你说丁灵也是偏佐派的,那她为什么还写评论支持牧马人?”
“她为什么不能支持牧马人?”
人们以为大佬们的理念之争是两方人马针锋相对,非黑即白,不是伱死就是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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