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曹淦一把拉到高务实面前的孩子大概还只有六岁左右,光从眼神就能看出来,这孩子跟刘显家那个妖孽一般的小萝莉绝对不是事。躲躲闪闪,不肯直视高务实。
曹淦一看就怒了,生怕惹高务实不喜,儿子这辈子想就没什么机会了以前没办法让他是因为身份,读了也没法参加科举,现在还是因为身份,高务实是他们父子的主人,主人家若是不允许,你一个家丁或者家生子参加哪门子的科举?
那孩子终于还是低着头参见了高务实:“曹恪见过少爷。”
还好,这句话说得还算清楚。高务实怕就怕这么大的孩子了,连话都说不清,那就有点麻烦,因为按照正常来说,那就还没法开蒙。既然只是胆子小点,话还是能说清楚,高务实也就放了心。
当下温和地笑道:“你父亲让你跟我,这是为你好,读了书将来才能做官、做大官,哪怕不做官,读过书的人也更受人尊敬一些,明白吗?”
曹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高务实笑了笑,道:“那行,今天你先自己玩,明天我开始教你认字,每天只要认五个字就好。”
曹淦心里觉得一天只认五个字,什么时候才学得出一点名堂呀,可他自己是个没读过书的,在这事情上一点自信也没有,也不敢质疑这位高家的少爷,只好连忙呵斥儿子:“听到没有,还不快谢过少爷?”
曹恪这孩子大概是怕爹爹怕得要命,连忙道:“谢谢少爷。”
高务实本想跟曹淦说你这个教育方式有问题,但转念一想,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人家父亲也不是好现象,就忍住了,只是道:“好,你先去玩吧,我和你父亲还有些事要谈。”
曹淦连忙对儿子道:“去,去外面找你娘,记得路吗?”
高务实笑道:“没关系,让沈管事带他过去好了。”
一直在门口等着的沈立安连忙应了一声,领着曹恪下去。
曹淦先感谢了沈立安一声,这才转头等高务实吩咐。
不过高务实其实也不是要吩咐什么事,而是有问题要问:“曹淦,说实话,此前我并不知道你们百里峡能有这样的规模不仅人口数量超过我的预计,势力、财力都超过了我的预计。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三伯已经给我回了信,你们百里峡的这批人,包括你们的产业我都应该能顺利接手。”
高务实没有解释为何“能顺利接手”,因为这里头牵涉到了张居正。
事情是这样的,高务实的信送到高拱手里头的那天晚上,张居正和冯保密会之后也送了封信过去,虽然没有明说,但实际上就是希望高拱看在他的面子上,放徐阶一马,不要再给松江退田案施加压力,因为当时张居正得到的消息是,海瑞已经借着当初徐阶的弟弟徐陟上疏弹劾其兄长徐阶的旧事,慢慢扯到了徐阶的三个儿子身上,现在甚至已经将他们“请”到了苏州无风注:应天巡抚驻苏州,而不是南京,正在调查取证。
张居正深知自己那位老恩相家里的情况,他自己有没有直接收受贿赂、巧取豪夺倒不好说,但他那三个儿子是一定有把柄的,这三位衙内现在已经到了海瑞手里,海瑞那人又是个油盐不进的,这么查下去能不出事?
高拱自己也有些为难,不查吧,不是他执政的风格查吧,就像此前高务实劝他的那样,只会招来旁人的嘲讽和质疑,认为他是挟私报复。
最后,考虑到张居正是他现在在内阁里头最重要的盟友,高拱还是捏着鼻子写了信给几位具体经办此案的吴中官员,尤其是整饬苏松兵备兼理粮储水利副使蔡国熙。
高拱在信里是这么说的:“存老无风注:指徐阶,因为徐阶有又号“存斋”令郎事,仆前已有书巡按处寝之矣。近闻执事发行追逮甚急,仆意乃不如此。此老系辅臣家居,老而见其三子皆抵罪,于体面上颇不好看,故愿执事特宽之。此老昔仇仆,而仆今反为之者,非矫情也。仆方为国持衡,天下之事自当以天下之公理处之,岂复计其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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